“呜呜!可是爷奶就是这样不见的啊!我想爷爷了,我想奶奶了,爸爸!爸爸!你在哪?”小女孩被勾起了伤心事,在她这个本该天真无忧的年纪下,她目睹至亲之人的消失,见到手持利斧抢劫的壮汉,也见到了他的父亲,是怎样活生生的将一个人砍成了两大半。
女孩儿的心中,她的父亲是大英雄,大英雄打倒了坏人,大英雄带他们去往了安全地,大英雄是无所不能的。
女孩失声大哭,周遭无一人敢去安慰,母亲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也意识到自己对女儿心灵的暴击,笨拙的想要安慰,想要止住女孩儿的痛哭,却是无法做到。
好半晌,还是女孩儿的父亲赶了过来,腰间束有消防斧,左手持一根铁棍,面上是一新鲜撕裂面孔的大伤疤。
他右手抱过女孩儿,柔声道:“怎么了?我的小宝贝?”
“爸……爸,嗝……呜呜!爸爸!”小女孩抱住男人的脖颈,将头埋入男人的怀中,似是在述说她遭受的委屈。
“别哭了!别哭了!爸爸在这里,在这里。”
男人轻拍小女孩的后背,与他凶煞面容格格不入的是温柔的动作,周遭瞧见的人,他们封住了耳朵,挪移了视线,没有人愿意去看这么温情的一幕。
只有他们知道,这一家的男人手上沾满了多少血,又有多少同胞的命,畏惧的同时,更是渴求男人将他们带离这个绝望的水域。
李胜军也就是面上多了刀疤的男人,他沿着闺女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多么感人的一幕,妹妹不愿意放弃哥哥,愿意拼死把哥哥拉上高楼。
哥哥不乐意连累妹妹,最后竟是活生生断了手,被血昆布无任何迟疑下拽入了水下。
“你看,贝贝,那个哥哥消失了,爸爸救不了他。”
小女孩的哭嗝声也在少年被拽下水下时嘎然而止,她见过血昆布,也见过她父亲的shā • rén样,同时看过爷爷奶奶以同种方式消失,她愣愣的目睹那个救哥哥的姐姐抱住哥哥的断臂退回了阳台。
她无任何言语,只默默的将脑袋埋入父亲的怀中。
泪水浸透男人湿透的衣服,鼻涕泡一点点蹭上,李贝贝承受了在她小小年纪不能承受的事儿。
男人没有对闺女多说,他看向抱着独臂的少女,眼神是那样的深邃,在他所能瞧见的视野中,那只独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它们侵入了少女的伤口,覆盖了她的皮肤,钻进了少女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