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胤扶起陈谦怀,眸中有赞赏之色:“来的路上,我陆陆续续收到消息,知你建议开仓放粮,又求助军队支援,做得很好。”
方法正确,只可惜将领糊涂。
回头,看向周井曹,以及通州官员,神色冷清。
“吏者,民之本,纲者也,故圣人治吏不治民,山陵崩陁,川谷不通,五谷不殖,草木不茂,则责之司空。”
“《大晋律例》第一百八十条:‘凡鳏寡孤独及笃废之人,贫穷无亲属依倚,不能自存,所在官司应收养而不收养者,杖六十。若应给衣粮而官吏克减者,以监守自盗论。’”
“《大晋律例》第一百九十八条:控告谋反、叛逆、盗贼、人命、贪赃枉法等,只要‘查有确据’,应管官员必须受理,事到如今,啬夫不以官为事,不以职务自婴,家中纵酒,以至百万流民成灾,血流成河,罪不可赦!造成聚众作乱或攻陷城池,处斩监候!”
“来人!”
居然就要砍头了!
通州官员以及周井曹等大汗淋漓,当即申辩:“纵然我等有渎职之罪,也得有圣上裁断,侯爷无权置喙。”
楚胤冷笑:“无权置喙?”
随即从袖中拿出一物,当众摊开。
“我无权置喙,那圣旨呢?”
圣旨到,如皇上亲临,所有人跪倒一片。
地方官员以及周井曹看到圣旨空白一片,脑中也空白一片。
空白圣旨!
要说比圣旨更可怕的,便是空白圣旨,这意味着皇上给予了无限权利,由宣旨者任意宣读,说一不二。
宣旨者说砍头,就要砍头。
“行刑!”楚胤一字一句,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