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沧这孩子,就是没长这么好看光这性子也招人得意...”孔菁巧欣慰的扒拉着李沧带回来的东西,越扒拉脸色越凝重:“沧啊,你告诉孔姨,你是不是有熟人在市场摆摊卖货你又不好意思明面上可怜他?”
“啊?”
“说吧,花了多少?”
“我不道啊...”李沧摸了摸口袋,他出门的时候倒是记得带了钱包,可包里都是饶其芳随手塞进去的一整沓一整沓的大面额基地工分卡,也没见找零,根本不知道花了多少,“呃,对了,青蟹好像是两百七一只?”
“反了!反了他们了!”厨房暴君归位,孔菁巧勃然大怒:“杀猪的刀都不敢捅这么狠!这是人吗?他们要造反还是咋地!小沧你在哪儿买的,带我找他们去!我今天非...非...”
孔菁巧回厨房转了一圈,腰上多了两把菜刀,手里还握着根擀面杖。
众人:“...”
废了牛劲才让孔大厨息怒,所有人都被李沧连累狠狠教训了通,三令五申不允许任何人走私厨房原材料重蹈覆辙后,一群已经乖巧如鸡但毫无生活常识的常规人类对着篓子里十二只爬来爬去挥舞钳子示威的青蟹不靠谱且卑微的讨论起来:
“灾难发生前这么大的螃蟹多少钱?”
“盐川不怎么吃青蟹啊,那不得卖个百八的?”
“我吃过一只椰子蟹和这差不多大,好像要两三千?”
“那两百七工分一只绝对贵了,贵不老少!”
“也没个换算比例,这怎么比?”
“我倒是知道多少钱,一斤多的一百多块到两百多块都是常价,但青蟹少见这么大的,这几只都得有五六斤沉了吧,贵吗?”
】
“基地最近物价不是涨的很厉害吗?”
“我怎么知道,你们在问谁?”
最后,还是来送东西的胥洪峰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刻说:“这根本不是普通青蟹啊,这种是有点变异的,基地食检没过,正常不让卖的,大概6工分左右一斤?这一只算算也就二三十工分吧!教官你怎么想起吃这东西了?还有啊,谁惹孔姨生气了,头一次见孔姨发这么大火,刚才我在山下都听见她喊了!就挺吓人的!”
..
怪不得孔菁巧说杀猪的刀子都不敢捅这么很,这何止是宰人啊,简直就是在侮辱孔大厨的职业素养。
李沧小心翼翼的问:“味儿没变吧?”
“那倒不至于。”胥洪峰挠挠头:“肉挺满挺香的啊,就是没膏也没黄。”
李沧:“...”
得,仅有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李沧自力更生长这么大都没在菜市场这么熟悉亲切的环境里被宰过,今儿车翻的是真叫一个结实。
老王很是顺滑的拎起那柄名为页锤的大刀:“沧老师?怎么说?咱也去宰他丫的一次?”
胥洪峰:“...”
您还真是公平呢,听着就很合理。
“沧老师你去海鲜市场啦?怎么不找自己熟的黑小弟呢?现在那市场可乱了,宰人常有的事,相关部门忙的跳脚,一时半会儿估计也顾不上整顿那边,外边来的人太多了,基地现在人口暴增,连暂住证啊出入通行证啊之类的东西都还没落实彻底呢,我过来的时候,说有支私人武装又在第二岛链驻泊区和新来的打一块去了,死了好几十个人,要我说那些新来的就合该当二等公民,基地只顾着一个劲要求咱的人保持克制保持克制,要我说保持他姥姥的克制,人可比猴子擅长蹬鼻子上脸多了!”
“冲突原因呢?”
“抢生意呗...”胥洪峰说:“基地只规定了专属空域,没明确第三岛链之外的野岛主权,他们没来的时候基地都是私人武装混着三大协防共同开采清理的,他们来了当然被钻空子,还有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什么宗教信仰啊,什么制度冲突啊,什么利益纠纷啊,等等等吧,我听广播里一说都觉得头疼,没记住...”
胥洪峰走后,李沧问自家亲妈那边咋样。
饶其芳耸肩,一副全然躺平的姿态:“关老娘屁事,还有人敢抢老娘嘴里的肉不成?”
金玉婧呵呵:“你问她还不如问咱家门铃呢,她能关心这种东西?基地的各种产业在全方位立体式的遭到冲击,这么封闭的条件下互相倾轧是必然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思维是有死角的,即使有几千年来半生不熟的参照体系,想钻空子的人照样还是有他们的办法。”
“这种波动上升不到官面的高度,过一段时间也就风平浪静了,他们不敢和基地直接对冲的,只能用一些偷鸡摸狗的办法撬一块蛋糕出来,倒也不能完全说成是分基地的蛋糕吧,在基地大局上来看,这其实更像一种融入。
“一旦到了基地的容忍上限,犁庭扫穴杀鸡儆猴嘛,到时候也就消停了。”金玉婧优哉游哉的喝茶:“瞧嘛,基地每次不都是这样干的,哪里亮了点哪里呗,老调重弹枯燥归枯燥,可省心省力也不是假的啊,就是过程简单粗暴了些,普通人观感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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