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已然支撑不了第二回阴阳秘术了,若想再见她一面,恐要再等半年。真怪他废物!
沈贺鲤低头看着暗夜中微微泛黄的草尖,心中犹如狂泉涌动,血脉膨胀,全身生痛。
他腰间竹蜻蜓缓缓飞起,停于他眼前。
“你想要力量吗?”夜空之中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竟是来源于他自己。
“想,想要。”他想再见佑容一面,噢不,他想再见她千千万万面。
“跟我走,我带给你不竭的力量。”
沈贺鲤眼前顿时灰蒙蒙的一片,只知道提起步子向前走。
陆宽宽和高止听完沈贺鲤的讲述之后,面露不悦。
“所以,你的阴阳秘术是哪儿来的?不会是威风教你的吧?”陆宽宽凝眸,质问他道。
“不然我还能求助谁?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愿意告诉我,你们可以看见佑容。”沈贺鲤说着说着倒是来了脾气,竟是与往常在陆宽宽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截然相反。“你们都可以看见她,唯有我这个做丈夫的看不见,你们觉得这公平吗?”
“你明明知道是佑容不愿意你体会得而复失的痛苦。”陆宽宽无奈道。“你此般再失佑容,竟是生生被那邪魔之气钻了空子,差点将自己的心剜出来扔进池子里。”
沈贺鲤气愤,却又想不到话去反驳陆宽宽。他们都可以看见佑容,就只有他看不见
他明明有理的,明明好像是有理的!
“算了,算了。”高止晓得沈贺鲤心里也不舒服,便拉了拉陆宽宽的袖子,不让她再说邓佑容的事儿了。
“那你们这大半夜的在这里干嘛?”沈贺鲤声音微微颤抖,十分委屈的样子。
“来救你狗命的。”陆宽宽出声道。
高止扶额。“你可别说了。”
高止转脸看向沈贺鲤,只见着他那张俊脸皱成了一团,仿若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一夜之间,复失娘子,还差点自剖心脏,临了还被他人‘尖酸刻薄’了一番,换做谁,怕是都不好受。
“我们入了西勃王宫,答应了西勃王去救公主,公主中了邪,我们查到了四方缘,所以才在这里的。”高止抚了抚沈贺鲤的背,给他顺了顺气。
陆宽宽见此,心间一软。罢了,他也不过就是个十**岁的孩子,老怼他也没什么意思。
“知道了,我以后不乱讽刺你了。”陆宽宽从袖间抽出帕子,递给了沈贺鲤。
沈贺鲤别过脸去,并不接下,转而抱住了高止,伏在他肩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啊!佑容~”
“沈贺鲤!”陆宽宽微怒,这货还来劲了。
“随他吧,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救西勃公主吧。”高止蹙眉无奈。
“这血水瀑布,该是突破口。”陆宽宽指了指四方缘中央的血水瀑布道。
“所以,这瀑布之所以都是血,真的是因为‘清泉濯心’而得吗?”高止沉声,细思极恐。
毕竟刚刚如果他们不在,沈贺鲤就真的把心剖出来,扔进这池子里了。这话,从始自终就不是陆宽宽为了逗弄沈贺鲤而编的胡话。
“卜麟子要凡人心脏,定有缘由。我可不信他就一直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