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她身上。陆宽宽的周身蓦地起了一层光晕。
这个女人好像跟天上的月亮有共鸣一样。高止这样想到。
“抓到啦。”陆宽宽指了指杂草丛。
高止心中突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便走到了陆宽宽指的地方,拨开了肆意生长的杂草。
一具尸体呈在高止眼前,那血缓缓流动,浸染了高止的布靴。
陆宽宽抬了抬手,将那贼人心口上的弯刀收了回来。弯刀倏忽飞起,虽是朝着陆宽宽,却将高止吓了一跳。
“陆宽宽!你将他杀了?”高止此时后悔不已,他刚刚就不该将希望寄托在这个恶妖的身上,更不该给她指路。
“有什么问题吗?”陆宽宽微微蹙眉。
她没有想到高止的反应这么大。但倒是不再喊她孽障了。
“凡人犯案应由人间官员定罪!”高止扶额,甚至有些不想跟陆宽宽理论。
“他杀了人,人间官员给他定罪也大抵是死罪。我直接将他杀了,不就不用报官那么麻烦了?你这人,真是叽叽歪歪的。”陆宽宽的逻辑再简单不过了,能用shā • rén解决的事情,就别多动一根手指头。
费时又费力的,多没意思?
高止静心,修道之人不该大动肝火。
高止背起地上的尸体,准备把尸体背回汪府给他们辨认。这贼人估摸着是汪家的仇人,既已殒命,总归是要下葬的……
尸体上的血液染到了高止的喜袍上,让那鲜红的颜色又深了一分。陆宽宽有些不高兴了,如此腌臜鲜臭的东西会掩盖住高止身上的香气的。
“这人都死了,就扔那儿呗。喂了这荒郊野外的牲畜,也算它是有些价值了。”陆宽宽只想高止赶紧把这尸体放下。
高止仍旧不理她。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俩之间,还欠着一场大战没打。
“别扭。”陆宽宽白了他一眼,直接瞬移回了汪府。眼不见为净。
高止到汪府的时候,汪家人已经把汪公子和小妾的尸体安置好了,估摸着明日就会张罗下葬的事情。
陆宽宽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汪家人走来走去地收拾房间,小葫芦变出一片巨大的藤叶,四处扇风,想要吹散这满屋子的血腥味。
高止把背上的尸体放置到院子的土地上,且喊来了汪家人。
“你怎么又带了个尸体回来?你还嫌这里死人不够多吗?”小葫芦上来就给高止一顿数落。
高止只当没听见。“汪老爷,这应该就是杀死您儿子与小妾的凶手,您看看认不认识。”
汪老爷上前一看,而后满脸震惊地朝后头退了几步。
汪家的其余两名妻妾和女儿也上来看了一眼,那两个女儿像是不曾见过这个贼人,倒是那两名妻妾的反应跟汪老爷差不多。
“这是什么反应?”陆宽宽被挑起了好奇心。“这是谁啊?”
“这……这人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汪老爷跌坐在地,双手拍腿,直流泪水。“真是造孽啊!”
“早就死了?”陆宽宽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眉头忽的紧锁。“我刚刚才杀的啊。”
“汪老爷,可否说说‘这人早就死了’是什么意思?”高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