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中蛊,那就必须利用解蛊的法子来治疗,待会儿的场面或许会比较诡异,出于谨慎起见,我不希望别人站在附近。
林万山答应得很痛快,当即点头,说好,你大概需要多久?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给我半小时就够了。
他没说二话,立刻朝我点头,说拜托了,然后深鞠一躬,低着头,退出病房。
我能够体会到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也能捕捉到,那句谢谢背后,究竟隐含着多少期望,于是用力调整呼吸,深吸一口气后,重新把目光转回来,看向了身后的林小婉。
随即,我把手伸到她额头那里,轻轻掀开了这个女孩的眼皮,定睛,朝着眼仁深处望过去。
果然,在她的眼球下面,有一股不易被察觉到的黑气,宛若呈线,将两个眼球联系在一起,显得阴邪而又诡异。
这蛊咒,应该并非单纯的巫蛊之术,而是融合了泰国、老窝边境的降头邪咒,进而产生的一种混合邪咒,已经脱离了单纯的蛊咒范畴,更像是一种混合降。
所谓降头,其源头同样发源自我国苗疆,是东南亚邪咒师们,经过继承并加以改良,融合了当地黑法和小乘佛教中的一些经咒,从而诞生出来的诅咒术。
和蛊术比较起来,降头术往往要复杂一些,因为其中掺杂的元素更多,而且催降的手段,也比一般蛊师要复杂凶狠一点。
不过这东西,到底只是苗疆蛊咒中的一个分支,说到威力,也未必就能盖过正统的蛊术,其次是我身怀龙灵蛊,对于大部分蛊毒都能免疫,所以处理起来,倒也不会特别麻烦。
我气定神闲,在林小婉病床前静默了几分钟,然后把手转移到下面,隔着衣服,去抚摸她隆起来的小腹。
和传闻中一样,中了“肿蛊”的人,身上会出现很多类似于肉瘤疙瘩般的东西,然而那并非纯粹的肿瘤,就算用手术刀割掉,也毫无效果。
我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腹,渐渐的,龙灵蛊也在我身体中躁动起来,仿佛碰到了天地似的,居然发出“叽叽”的怪吼声,按捺不住,直接从我的胸口位置浮现出来。
这小东西被我困在身体里许久,近期一直没有出现过,此时刚被放出来,便十分愉快地摆动尾巴,好像一道银色的龙影,在空中飘来飘去,瞪着绿豆小眼,和我一样,对着这个病容满面的女孩,强势围观。
我对龙灵蛊说,“小家伙,待会儿可要看你的了。”
“叽叽!”这小东西在空中翻着肚子,仿佛讨好卖萌,然而绿豆似的小眼,却总是贱兮兮的。
我叹了口气,开始着手准备,先是解开了林小婉的上衣扣子,露出她微隆的小肚子,然后划破了自己的中指,点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指尖游动,画起了驱蛊的符咒来。
苗疆的蛊咒,与中原派系的画符之法颇有不同,但本质上却是一样的,都是通过意念的观想,与自然界灵力产生某种共鸣,通过符咒的震荡,接引虚空之力,继而将之纳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