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缠着老爸询问,老爸耐不住心烦,就跟我说,“这小子是在进山采药途中死掉的,他念书的时候成绩不好,刚念完初小,就留在村里种田了,由于家里比较穷,都28岁了还没讨上媳妇。”
在我们老家,这样的单身汉很常见,不过罗家欢却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家伙,为了尽快凑够老婆本,他会趁农闲的时候,进山采办一些山货,跑到镇上还钱。
西南十万大山,虽然凶险,但也堪称是草药的天堂,镇上会有不少药材商人跑来收获,罗家欢就靠着抓住这一点机遇,逐渐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年初的时候,还有人跟他说了一门亲事,本来都讲好了,翻过这个年尾就操办婚事的。
“唉,着人的命运,可真难说,谁晓得他家会突然出现这种事,这小可好,就剩个白发老娘,还有个刚成年的妹子,不知道该怎么活哟。”
说到最后,老爸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摇着头,说小罗人不错,现在他死了,家里又没人帮忙操办丧事,我们几个村的人一合计,打算一家出点力,热热闹闹把这丧事办完。
我听懵了,好久才回过神,抓着老爸的胳膊说,“要不,家里别弄了,我跟你们一块去吧?”
老妈立刻反对,大声说不行。我很诧异,问她为啥,老妈就开始神叨,说罗家欢死的蹊跷,是横死的,你常年不在家,是外人,可不敢随随便便跑到灵堂里去。
我笑了,老妈这人,咋比我还迷信?
可能是因为当年,我爷爷那件事,搞得她出现了心理阴影吧?我也没再坚持,目送二老出门,就匆匆回了自己的卧室,经过一番打扫,将神龛和槐木牌都挂了起来,随后点上两柱黄香,虔诚供奉。
如是这般,到了天黑的时候,老爸老妈都没回来,老家这边有守丧的传统,乡里乡亲的,估计得留在灵堂继续守灵。
我也没在意,随便弄了点吃的东西,就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摩挲着槐木牌,静静地琢磨着,应该如何唤魂的事。
小玉的元神,被困在这槐木牌中已经许久了,随着时间流逝,属于她的那一缕气息,也变得越来越虚弱,我几乎都快要感受不到这小妖精的存在,假设这次还不能成功的话,只怕往后,就难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正惆怅着,忽然间,我听到村里村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声,赶紧回过神,把目光盯向窗外,就看见村口那儿亮起了一排排的火把,篝火通明,出现了好多道村民的身影,似乎正在寻找什么。
我特别纳闷,心说这是怎么了,村里这么多老老少少,都不用睡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