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光线整体有些偏暗,仅有半扇窗户开着,洒落进一点阳光,照在小菁那张精致的脸儿上,显得是那么恬静。
只是在这张娇媚可人的脸蛋上,我却捕捉到了很大的隐忧,这丫头心事重重地样子,显得十分憔悴,几乎把所有负面的情绪全写在了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暮气沉沉的,叫人感到心里有些压抑。
听到推门声,小菁立刻一愣,随即起身,有些局促不安地望向我,说邢哥,你……来了啊?
我点头,忽然间咧嘴一笑,在她覆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打量了几眼,笑呵呵说道,“想不到你现在这么会打扮了,比以前精致了不少,果然长大了,变成熟了。”
我的语气十分自然,还跟之前在铺子里上班的时候一样,毕竟都认识几年了,我俩对于彼此也不算陌生。可面对我的调侃,小菁却一副很神伤的样子,淡淡地垂头,说是么,自己反倒不觉得有什么变化。
我主动上前,坐在和她相邻的位置上,翘起了二郎腿,说你介意我抽烟么?小菁摇头,说她不介意,于是我取了一支香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随即吐着淡淡的眼圈说,“怎么,心里有事?”
她没做回复,十分乖巧地坐在我旁边,仍旧保持垂头的样子,神情很不自然。
我忍不住一叹,主动伸手,轻轻拍了拍小菁的手背,说自从当年招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应该是个善良质朴的女孩,这么些年了,我们生存的环境一直在变,可你带给我的感觉,永远是那么单纯和质朴,好像一个邻家的小妹妹,活泼又天真,怎么忽然间就变这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能不能给哥讲讲,没准,我会有办法帮你呢?
我说得言真意切,而小菁似乎也收到了我的语气感染,眼眶蓦然就红了,轻轻挣脱掉我的手,捂着脸,发出一段无声的抽泣。
我就静静地坐着,看着她抽泣,直到十几分钟后,她的妆容有些哭花了,我才掏出纸巾,递到她手上说,“擦一擦吧,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花妆的时候比化妆更耐看,年纪轻轻的,干嘛把自己打扮得那么成熟呢,自然一点,还和以前一样,不好么?”
她轻轻摇头,咬着红唇说,“邢哥,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我哈哈笑,说怎么会?有什么难处,你讲就是了,认识这么久,你应该也从王哥那里听说了一些我的事迹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肯把问题讲出来,我就有办法替你解决。
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宽慰她的情绪。小菁现在这幅样子,明摆着就是遇上了麻烦,但又不敢直接开口对我说,我只能拍着胸脯对她进行安慰,希望能让她的情绪变得轻松一点。
小菁的脸色却开始变得有些白了,贝齿紧紧咬住自己红润的嘴唇,很纠结,沉默了差不多两三分钟,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努力调整呼吸,说邢哥,我知道你是个很厉害的人,也知道你会医治一些疑难杂症,正因为这样,我才答应跟你见面的。
我点点头,说好吧,到底是什么疑难杂症,你得先说清楚才行。小菁没有立刻搭话,而是起身看了看四周,随即快速拉上了窗帘子,又扭头,一脸复杂地看着我,紧咬着红唇,纠结半天,这才红着脸,去解自己胸前的扣子,并将上衣外套直接脱了下来。
“你……”看着她一言不合就脱衣服的举动,我顿时错愕万分,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快速往后退了两步,说小菁你干嘛,别跟哥哥开这种玩笑。
说实话,哥们闯荡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称不上见多识广,好歹也培养出了几分阅历,可小菁如此生猛的举动,还是一瞬间就把我吓坏了。
这特么什么情况,我可是纯情小处男好不好?千万别给我看这些污秽的东西啊……
我脸上分明写满了抗拒,然而心里却比较诚实,虽然后退了两步,眼神却一直死盯着小菁正在解扣子的手,心脏跳得宛如打鼓,已经紧张得巴不得咽唾沫。
可很快,我就意识到情况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脸色也在骤然间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小菁解开扣子的那一瞬间,我立刻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这种味道,即便是小菁浑身洒满了香水,也并不能将它完全覆盖,而随着第二颗钮扣被解开,那股味道也紧跟着变得更加明显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万个不解,而小菁则是面无表情,十分娴熟地解开了第二件衣服,露出里面的粉红色兜兜来。
我很想移开视线,可是内心的那种疑惑,却让我保持着僵立在那里的姿势,没有将目光移开。
终于,小菁除掉了大半的衣物,露出白净的身子来,仅用一张手绢遮掩着身为女性的重要象征,半遮半掩。
当我把目光集中过去,看清楚了她手绢下的内容之后,整个脸都变青了。
在她胸口的特殊位置上,居然露出了几个紫黑色的小圆孔,好像蚕豆大小,圆孔的周围,沾满了红黄色的粘稠组织液,里面有粉色的皮肉翻了出来,像是被虫啃咬过一样,腐烂腥臭,还夹杂着一股形容不出来的气息。
我眯紧了眼睛缝,居然在那些紫黑色的圆孔中,瞧见了一些白花花、宛如蛆虫一般的东西,在淤肿的血肉组织中不停地钻来钻去,缓缓地蠕动着身躯。
小菁的脸色特别僵硬,她面无表情地保持着捂胸的东西,淡漠地站在那里看我,脸上并没有呈现出半分属于女性的娇羞,有的,只是无尽的惶恐和绝望,颤着嘴唇说道,
“邢哥……我辞职,不是因为我有其他想法,而是……而是我生病了啊,得了这种怪病,你让我怎么工作?”
我沉默了,艰难地移开视线,眼神却在不停地闪烁着。
小菁胸口呈现出来的特征,有点类似于网络上盛传的“莲蓬ru”,但是症状却更为夸张和诡异。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得这种“怪病”,但可以肯定,这样的症状,绝非只是普通的染上皮肤病那么简单,这些宛如黑芝麻一样的蜂巢型圆孔,更像是受到了某种恐怖而神秘的诅咒,方才感染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