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一出现,所有的人都纷纷为之惊骇了起来,我只感到头皮发麻,一股强烈的阴气侵蚀到我的身边,瞬间就将我吓得头皮发紧,连呼吸的动作也不敢有了。
虽然眼前这头大粽子,整体实力上不如之前我在柳家地宫遭遇的飞尸风黎,但也妥妥地抵达了飞尸境界,更进一步,就是那传说人人可畏的旱魃了,讲真,和这玩意交手,就算我们全部加在一起,也是在难有胜算。
我不敢做出太明显的动作,只能屏住呼吸,轻轻挪着脚尖往后撤,同时用余光对柳无双这帮人打眼色,希望他们能跟我一同后撤,先离开身后的那扇石门再说。
之前遭遇了飞尸风黎,我们之所以能全身而退,是因为对方“认识”我,而且主动站在了我这一边,可眼前这位粽子老兄……呃,确切地说,应该是粽子老姐,它和我并不认识,而且此时也才刚刚被唤醒,还属于神智朦胧的阶段,是万万不可能跟我们这些人摆事实、讲道理的。
怀着一颗躁动的心,每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不安,我们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小心打量着周围,一步又一步,不停地往后撤走。
至于那头千年老干尸,则木讷地跳下石墩,挥着干枯萎缩的手,在空中身来,似乎打算寻找什么,但由于我们全部屏住了呼吸,再加上它刚刚苏醒,还未能被点醒神智,所以一时之间,倒也未能捕捉到我们的气息。
只是那对枯槁的手臂,已经笔直地伸了起来,不断在空中摸索着,两个塌陷漆黑的鼻孔,也在卖力抽动,发出“嗬嗬”的喘气声响,显然已经确定旁边有生人了。
许多小战士快要憋不住了,只好取出了自己的呼吸面罩,扣在自己的脑袋上,同时将呼吸的频率调到最小,以此来降低被这头千年老干妈发现的风险。
我们每个人的动作都很缓慢,犹如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都在彭盛的带领下,朝后面的祭坛走去。
这可苦了我和柳无双,之前下洞的时候,为了装b,我和柳无双都没有领过呼吸面罩,因此只能闭着气默默地往后走,虽然修行者的气息比较绵长,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活活憋死,可时间耽误久了,毕竟还是会感觉到仔细。
可那头恐怖的干尸就在前面,一个气息强盛而蕴含无比恐怖的古尸,就在我们面前缓慢地摸索着,我哪里感唤气?包括其他人,也是如同捉迷藏一般,将每一个动作都减缓到最小,尽一切可能地避免制造任何的动静。
好在眼前这头干尸,在还没有完全成型之前,就被鬼面猿的鲜血唤醒了,所以根本没得神智,只能依靠着本能地狩猎惯性来行动,可即便是这样,它还是能够通过对于认为的追踪,锁定住我们的大致方位。
我们退一步,它就进一步,虽然我们距离石门在不断拉近,可和老干尸的距离却完全没能拉开。
看着那张干瘪凶戾,且又充满了木讷的脸,我心中一阵打鼓,然而手上却默默地伸向了耳垂,打算趁着对方靠近之后,直接给它来一下狠的,可没等我将杀威棍从耳中抽离出来,就感觉有人在默默拽我的袖子,一回头,就看见柳无双对我拼命眨眼,不断地摇头,跟我对着口型,让我不要冲动,这东西一旦爆发起来,绝对没有那么好打发。
我只好按捺住了全部的冲动,心中却在默想着,这狗曰的,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呢。
正当我心中默默想着应对之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意外最终还是发生了。
正在撤退的队伍中,有个年轻小战士踩到了台阶,由于太紧张,这家伙直接一脚踏空了,然后重心失衡,一下子便扑到了,虽然口中还是极力地压制着,没有大声喊出来,可他摔倒的动静着实不算小。
那正在静静摸索的干尸,也仿佛一下子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忽然僵立着,不再保持之前那种猥琐捞人的姿势,而是脖子咔咔转动,忽然猛地一个旋身,直接朝着那名摔倒的军人扭过头去,脚下一蹦,刹那间便降临到了两米之内。
“瞒不住了,反击!”
吴彪倒是大胆,眼看着这头千年老干尸扑向自己的弟兄,当即便是一声爆吼,猛地抬高了步枪,将枪口对准了干尸干瘪的小腹,单手压枪,瞄准、射击,整个动作一起呵成。
砰的一声,子弹直接沿着枪口弹射出去,撞击在干尸的小腹上,摩擦出剧烈的火星子来。
步枪子弹威力强大,远非平常的土质火炮可以比拟,这一枪下去,老干尸干瘪的皮层径直地往下塌了一块,身体也是一个倒栽葱,十分狼狈地往后滚。
眼看着老干尸被打退,我们这一帮修行者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纷纷骂起了娘来,“擦,暴露了!”
虽说步枪子弹威力惊人,可面对那块风干了千年的老腊肉,毕竟还是欠缺了不少火候,除非是真正的火箭弹,或许高强度的烈性炸药,或许能够撕碎对方的皮囊。
然而此番下洞,大伙儿虽说准备充分,但却并未准备大杀伤性的武器dàn • yào,那子弹经过皮层的缓冲,真正撞击到老干尸的时候,威力已经被减小了数倍,难以将这玩意贯穿,因此干尸在贴地翻滚,连续不断地滚动了两圈之后,居然又把四肢撑在了地面上,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头抬了起来。
两个塌陷的眼仁,此刻已经有点充血了,弥漫着淡淡的猩红色泽,口中更是“嘶嘶”有声,宛如在咆哮,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腥冷得宛如毒蛇,令人耳根子发麻,脚后跟发虚。
“还愣着做什么,继续开枪啊!”此时场面变得更加诡异,眼看着老干尸中枪后,还能接着爬起,吴彪也是大呼邪门,急忙招呼身边的那一群下属,对着老干尸连续喷洒子弹。
哒哒哒的子弹声化作雨点,顷刻间再度响起,集体泼洒向了同一个目标,这场面倒也蔚为壮观,只可惜老干尸皮糙肉厚,挨了这威力强大的枪子,也只是将身体微微往后晃了晃,那干瘪麻木的四肢,仍旧在姿势怪异地甩动着,顶着大量的子弹,一颠一晃地朝着我们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