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不要去回忆当年的事,然后冷着脸走向石凳,一屁股坐下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借助着干燥湿润的夜风,来抚平内心那股暴躁的杀气。
几秒种后,我彻底平复下来,用一种淡漠的视线,凝视着宝智上师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嘶哑着嗓子道,“小婉中了锁魂降,一种十分歹毒的降头咒。”
“我知道。”
宝智上师平静地点头,继而又说,“而且这种锁魂降,整个缅甸也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解。”
我眼角一动,随即沉声问他打算怎么做?宝智上师并未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默默一叹道,“邢云,你想必应该清楚契努卡和黑巫僧联盟的关系。”
我点头,说那又如何?
宝智上师继续说,“对方这么干的目地,是因为洞悉了我和小婉的关系,知道我绝对不会对她的事情置之不理,而倘若我真的不惜一切代价,替小婉解除了体内的降引,自身的修为也会大大受损……”
我冷笑着说,“所以呢,你到底是舍不得修为,还是舍不得小婉?”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宝智上师瞥了我一眼道,“那个魔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我忽然怔住,扭头看向宝智上师,说你什么意思?宝智上师倒是能够敞开胸怀与我交代,他述说了很多关于黑巫僧联盟与契努卡的前仇旧怨,又十分凝重地告诉我,
“那个魔婴,关系到一个很大秘密,一旦让鬼王赞普吉成功掌握了它,势必会搞得涂炭生灵,契努卡当年之所以脱离黑巫僧联盟,也是出于这个顾虑,现在,它已经快要来了,而我必须留下来阻止他们。”
我忍不住笑了,摇摇头问道,“上师是什么时候开始转性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为亿万生灵着想?”
我说得轻佻,然而对方的表情却无比认真,
“邢云,我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我也承认,自己有时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确实干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对此我不做辩解,我只想告诉你,若是真的让这帮人将计划实施起来,他们带给这个世界的灾难,将会百倍、千倍与我。”
“如你所言,我并不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契努卡,为了手下的万千信徒考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吗?”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十分狐疑地问道,“他们到底打算利用那个魔婴做什么?”
这次宝智上师没有回应,而是摇着头说道,“这里面的秘密已经存在了千年,没必要让它重现人间,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明白,老僧也有自己的苦衷。”
我冷笑道,“好吧,那你不妨直接告诉我,小婉的事情,你究竟是管,还是不管?”
谈及小婉,宝智上师冷硬的脸上,倒是颇为罕见地浮现出一抹柔情,说自然是要管的,不过,在我答应替她化解锁魂降的同时,你务必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皱眉道,“何事?”
“找到那个怀着魔婴的女人,一定要设法搞定她,阻止魔婴降生!”
说到这里,他脸上变得极度严肃,语气中也充满了杀伐和阴冷,“这么做不仅是在帮我,跟是在帮助这里的万千生灵,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