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将自己的战力优势发挥到了极限,进入林中,立刻化作一团鬼魅,借助着重重雨林的阻隔,将敌人的视线排斥在外面,这些人的目光根本触及不到我的身体,手中的枪械威力再大也是枉然。
我不断转变身形,不断寻找反制敌人的机会,见到大部队就跑,偶尔见到落单的、或者三两成团的人,便会立刻跳出来,几招将其制服,然后融入林中,与此地的树荫为伴,再度避免落入敌人的视野。
包括柳无双,小玉,还是那个契努卡的精英战力熊明,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采用了同样的战法。
相对于我们,小玉更加适合这样的环境,身为鬼妖的她只要不受到烈性炸药的冲击,普通的子弹对她并不存在任何实际效果,甚至都不需要隐去身形,哪怕是面临着枪林弹雨,也具备正面冲锋的勇气,这样的冲杀效率令人为之胆寒,彻底成为了那批武装分子的噩梦。
战斗大约维持了十分钟不到,场面就开始出现一面倒的逆转,这些原本急着冲上来追杀我们的家伙,都在这种神出鬼没的组合伏击下丧失了继续追击的胆量,纷纷慌慌而逃。
当然也有一两个不信邪的,非要拿了我们回去邀功,然而等待着他的便是我无情的鞭挞,其中有个身材特别高大,拥有着虎狼一般身形的家伙,眼看则枪械无效,便直接反手拎着一把太刀上来,要与我抢攻。
这家伙出手凌厉,颇有些高手的架势,钢刀中携带着一蓬雪亮的光芒,居然渲染了大片土地,然而我也没跟他客气,杀威棍中魔威一挡,立刻阻隔了对方的刀势,长棍之上隐隐有着黑雾缭绕,几个冲锋之间,将那人刀势彻底拦截。
这家伙嘴里“呜呜呀呀”地吼叫着什么,眼神越来越显得愤怒,我却丝毫没有给他翻身机会,激发杀威棍中的魔焰,将那人刀势彻底封死,然后一个前冲,以最蛮横的姿态抢出,棍影一横,那口钢刀的仞口应声而断,整个人也倒飞着炸出,重重撞击在一颗树上,当即骨裂……
搞定了最后一人,周边的枪声就彻底平复了下来,我深吸一口气,将目光环顾周围,看见左边林子里还有人影在晃动,当即走过去一看,却发现了那个名叫熊明的汉子,此时正用双手将敌人的脖子活生生拧掉的画面。
战斗结束,柳无双与小玉也双双回归,沿着雨林寻找,挨个儿地排除隐患,我询问两人有没有事,他们都摇头,说这帮人来势虽然凶猛,但基本都只是些杂鱼货色,若非依靠着枪火的猛烈,根本就不值得一晒。
熊明将拧下的人头摔在地上,大步走向我说,“刚才那个被俘的中国人,是否真的掌握着关于魔婴的线索?”
经他一提醒,我才回想起来,那个被捆绑在树上的家伙这会儿应该还被挂在上面,这场战斗打了这么久,也不晓得那人还有没有一口气在,赶紧招呼几人跟随我回去。
我们原路返回,跨越过好几具伏在地上的死尸,然后匆匆赶向那片处在低洼地里的军营,绕开一些临时搭建的帐篷,复又回到了之前那片林子,果然瞧见那人手脚被缚,还用跟刚才一样的姿势,垂吊在树上面。
这群武装分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也一会儿便逃之夭夭,反倒将这么重要的俘虏留在此地。
我快速跑到那颗树下,走上前一看,发现是个皮肤黝黑,身材十分瘦弱的男人,五十岁左右,中等个头,满脸都是惨被折磨之后的凄苦相貌,双眼紧闭,正陷入晕厥状态。
我急忙管熊明借了一把刀,除去了这人身上的绳索,在将人小心翼翼地扛走,带回那批武装分子建设的营区,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把人放下来,又替他诊了脉,感觉这人内体糟糕,已然没有太大的存活概率了。
柳无双蹲在我旁边,说怎么样,人还能不能救得活?我苦笑,说不行了,倘若龙灵蛊还醒着,或许能尝试给他抢救一下,不过这小东西自从吸收了龙……自从两个月前就一直沉睡,我现在也唤不醒他。
柳无双一脸的憋屈,忍不住骂了声娘,说马勒个巴子的,辛苦这么久,居然只救回来一具尸体?
正犹豫间,身后的熊明却蛮横地闯开我们,说你们都让开,我有办法将这人唤醒!
我和柳无双都瞪大眼表示不解,忍不住追问说你也懂医术?熊明抖着满脸凶悍的横肉,皮笑肉不笑说,“医术我不懂,可黑法经咒却掌握了不少,他这种情况,眼看着是活不成,倒不如让我在他身上试一试,看看能否趁他断气前,将人强行唤醒一次。”
我和柳无双都感到一阵恶寒,可转念一想,反正这人也是要死的,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们不仅搞不清刚才那伙武装分子的身份,更加会失去关于魔婴的线索,与其如此,还不如硬着头皮试一试。
想到这儿,我对熊明的说法就没有那么抗拒了,快速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的。
熊明也没有废话,当即取出一把小刀,割破自己的食指,沾在那人额头上画起了符咒来,这些符咒经文与中原地区的道家符咒截然不同,一条一条的,都是些宛如蝌蚪一般的形状,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总给人一种极度森怖的诡异感。
而随着这些黑法符纹的构成,熊明也将双眼微微紧闭起来,用手覆盖在那人的额头上,飞快诵念起了经文,只见他指缝中很快有着大片黑气涌出,朝着此人脑袋渗入进去,没一会儿,又倏然没入了这个人体内。
我想不通这是什么道理,不过看着熊明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却晓得对方施法应该正处在最关键的阶段,这时候也不便说话打扰。
如此等待,约莫过去了十几分钟,原本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人,忽然将眼皮微微睁开,露出了极度恍惚的倦容,喉结滚动,发出极度麻木和疲倦的声音,
“你们,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