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萧韶安还在高声道:“怎么不比试了!既然姑母都愿意做见证,
不如趁着大喜的日子,也来热闹热闹!”她笑靥如花看向贺兰瓷道,“你要是想亲自比试也挺好啊,是比骑还是比射?”
她记得贺兰瓷连马都不会骑。
而且她本来也不舍得让陆无忧和骆辰比,能有机会让贺兰瓷亲自丢人那是最好。
骆辰开口道:“算了,我……”
就听见贺兰瓷道:“你想比什么都可以,但你得给我一段时日,我可以学。”
她这话说得周围人都感觉到了迷惑——这是来得及现在学的吗?
唯独陆无忧闻言,笑了一声,好像不意外她会这么说。
骆辰张了张嘴,因为韶安公主来之前跟他说了,他们实际并无感情,只是出于一些意外才成亲,而且她成婚前就过得不好,成婚后依然,这点看衣着打扮就知道了。
此外,显然,她在他身边,连话都不敢跟他说,一定是被压迫得很厉害。
这些堆积起来,他才会一听见那位县主新娘子说的话,就头脑发热,并且拔出银鞘弯刀时,还觉得自己是拯救美人的英雄,是勇士。
但现在真当贺兰瓷和他对话时,他才发现,可能不是这样。
“是我一时冲动,姐……”少年把这个称呼咽了下去,低下了头颅,“你不要在意。”
陆无忧语气很轻松道:“殿下,你想比就比,只是我夫人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她才刚学过骑马,箭更是从来没摸过。你要想现在和她骑射,的确不太公平。”
他开口的时候,众人还以为他会顺杆子而下,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他居然也在拱火,还拱的是自己夫人的火。
一直在旁看戏的浔阳长公主,这时才又出声道:“现在大晚上的比骑射也不方便,估计你们只能比比投壶之类的,若真想比,半个多月后,圣上设宴请北狄使臣,到时再比也不迟。今晚先继续婚宴吧。”
浔阳长公主爱憎分明,对女子一向比对男子宽容。
光听语气就知道她显然不太喜欢那位状元郎,才会等女方出面时才递梯子。
萧韶安还想说点什么,浔阳长公主已经有些意兴阑珊地走了,萧韶安看了一眼显然已经不会再开口的骆辰,追出去,拖着长音撒娇道:“姑母。”
浔阳长公主比圣上都还要年长不少,待韶安公主也素来亲厚,听见她撒娇就知道她什么意思,只是眸光转过来,却有些淡:“那个状元郎到底有什么好的?”
萧韶安一顿,道:“我就是喜欢嘛。”
浔阳长公主道:“蕴儿都死心了,你这丫头就不能也别惦记了。本宫已经后悔先前劝你了,他分明是个没有心肝的,那贺兰氏也是个蠢的。天下好男儿这么多,你就不能另选一个。”
萧韶安想分辨两句,却见浔阳长公主已经开始用那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她。
她呐呐,知道姑母也不会再帮她了。
贺兰瓷从婚宴上出来时,格外疲惫,她坐上车,才想起跟陆无忧道:“对不起,我食言了,先前说不再理他的。要不……下次这种婚宴我还是不来了。”
陆无忧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说这个,刚才还稍起的情绪又有些变淡:“这个用不着道歉,就算你嫁给我了,想和谁说话也是你的自由……我帮你挡着,是因为觉得你可能不想理他。”他耸肩道,“这是你的自由。婚宴是我带你来的,你不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