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法耶或是克洛丝的,这两个法师姑娘与艾尔斯有联系,通常都是让他去处理一些法师方面的问题,比如说亡灵系术式,在这方面,只怕这颗行星上的所有法师与仙师都不及艾尔斯。
不过她们为什么不直接联络马林呢。
带着疑惑,马林接住了信筒,从中拿出了小纸条。
北方内战,你的坐标失效,速回。
字不多,信息量极大,马林皱了皱眉头,看向钱贤者:“钱贤者,问出什么了吗。”
“问到了,杀掉整个黄金船乐团的混沌们进城之后就藏进了城西的旧谷仓,那里靠近巡警所,反而成了灯下黑。”钱贤者说完看向马林手里的小纸条:“怎么了。”
“西陆的北方王国发生内战了。”马林对此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使团那边,你帮我掩盖一下,我可不想北方王国的那几个大使因为政见不动闹到要决斗或是暗杀队友。”
“看您把这话说得。”钱贤者刚准备笑,看到马林脸上的凝重,他疑惑地笑了笑:“怎么,难道真的会这样吗。”
“对,相信我,我判断的最残酷的情况下,北方王国的整个贵族都要被铲除,就像人类历史前进到十九世纪至20世纪那个时代所爆发的那些革命那样。”马林点了点头。
钱贤者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也有主义了?”
“他们自称北方主义,这是我帮助他们的原因,北方王国存在农奴,自由民也好不到哪儿去……”有些话马林不想说,在整个西陆,血统论的确存在,有天赋者成为贵族,而贵族们互相通婚,就像是罗根的家族那样,这一切都是因为亚空间的入侵,整个世界都在毁灭的边缘,哪怕是马林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贵族为了他们自己的地位而战,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毁灭,甚至不需要像马林这样的人被叫过来补天了。
但是,同样的马林不得不承认,那些农奴几乎没有身为人的尊严,而那些自由民也只不过是多了一层所谓的自由,贵族依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夺走他们的一切。
马林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没有混沌,他早就支持着北方主义的那些人,将这些贵族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但正是因为混沌在,因为亚空间在越来越深入的接触与靠近这个世界,马林才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贵族——你看,如果人类世界在内战里消耗了太多宝贵的超凡者与大量的人力,这个世界拿什么与混沌对抗。
马林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底呢——的确,马林有心牺牲自己来对抗混沌,但问题是怎么牺牲呢,马林到现在都搞不清楚。
所以,当钱贤者表示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办就行,马林也只能选择带上露露回西陆——取义就不要跟着过去了,她回去那叫举目无亲,除了跟着她的姐妹之外她什么事情都办不到。
取义对此也理解,只不过她还是安慰着非常担心家人的露露。
露露应该是家里最担心着北方的姑娘,如果说法耶与诺娃的担心,是因为害怕这场北方的内战最终演变成整个西陆上层与下层的对抗,那么露露就是担心着北方的家人。
但是马林不可能开门直接回哥本哈根,谁知道这座城市现在是马照跑舞照跳,还是已经进入到市民建立街垒与保皇党互相搂火的残酷战争中。
所以最终还是回到了法罗尔的戎马城行宫。
姑娘们都已经在了,马林一回来,已经就被她们整理好的情报给淹没了。
北方王国的内战已经打到了第四天,双方正在哥本哈根南方一线进行着残酷的交换,革命军是以北方主义为首的四人评议会——对,十一人评议会已经只剩下了四个人。
这件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来,那个时候林克·斯文森与琼恩·斯文森还在南方疗养,马林安排的警官们还在追索着门德尔·埃里克松的死因,而平托·奥尔松还在和埃里克·伍德还在为北方主义的壮大而奔走。
在那一天,拉格洛夫·典德尔遇害了,死因是心跳骤停,死前拉格洛夫参加过一次法师塔举行的宴会,在宴会上法师们喝了不少酒,拉格洛夫是被送回家的,第二天他的家人发现他死了,尸检报告是这么说的。
本来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到了第三天,他的家人在接待前来吊唁的各界人士时,向着安托万表示了小小的不安——拉格洛夫随身携带的一把钥匙不见了,他们都看到过拉格洛夫将那把穿着绳的钥匙放在胸口。
这引起了安托万的警觉——拉格洛夫的保险箱里放着不少东西,其中对于北方主义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中层干部名单。
安托万找到了一起过来的托德·斯宾赛,在拉格洛夫家人地见证下拆掉了保险箱的门,从中拿出了所有东西。
那份名单不见了。
与此同时,中层干部中的第一个牺牲者出现了,卡特·罗宾逊的同村好友,卡德尔·芮德恩死了,死因是被醉汉连开三枪。
在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里,名单里接近一半的人员死于非命,安托万决定连夜撤出哥本哈根,他和埃里克·伍德,托德·斯宾赛还有平托·奥尔松一起在前往南方的路上被伏击。
伏击的是公正教会的一支圣骑士,目标是托德·斯宾赛,他被控是巫师,圣骑士们准备抓捕他,托德准备牺牲自己让两个老朋友离开,但是在他投降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的子弹(事后双方都说没有听到枪声,但事实证明打死那个侍从的子弹与安万托方所有人的子弹都不同)打翻了一个圣骑士侍从,双方在夜间发生误判——安托万方以为这些圣骑士是来刺杀自己的假货,而圣骑士方以为这是假投降。
于是在一场短促的枪战之后,托德·斯宾赛因为站在最前面,身中十七弹身亡。
安托万身中七弹,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埃里克·伍德只接住了一发子弹,但架不住是用脑门接得,所以理所当然的身亡了。
平托·奥尔松身中九弹,奇迹一样的活了下来,但是在慈爱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被下毒毒杀。
事件到了这件,公正教会已经发现了有问题,在面对赶过来的老弗朗西斯时公正教会的主教公开表示这是一次针对公正教会与北方主义的巨大阴谋——老弗朗西斯听说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最终连丰收教会都不回了,直接住在了公正教会。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问题,第二天清晨,老弗朗西斯的家被证明有强盗进入,两个老仆人与四个养子全数遇害,所有财物被洗劫一空。
事情到了这里,连夜赶回来的斯文森家族双子中止了进城的打算,他们直接进入了城外的松恩兵营,倾向于北方主义的士兵们为他们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