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嫽皱眉道:“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郑氏眯缝着眼,慢条斯理地说:“今儿那几个小厮来送东西时,他不是也跟来了么?到底不是咱们苏府的人,怕是惦记上了赵姨娘院子里的好东西呢。”
赵姨娘斜乜了容渊一眼,冷哼道:“大夫人还说嘴呢。若不是您让这不详的东西进了妾身的内院,妾身何至于遭此横祸?平白沾了不少晦气!”
容渊早已习惯了这些侮辱之言,懒得理会赵姨娘。苏嫽却是不大高兴了,细眉微拧道:“赵姨娘,你自己没有看管好自己的东西,如今却要怪在阿渊身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阿渊只是眼睛与旁人不同罢了,根本就没有不详一说。还请姨娘,替自个儿积点口德吧。”
赵姨娘不敢顶撞苏嫽,便转向郑氏哭诉道:“大夫人,您瞧瞧,大小姐到底还是年幼不懂事,竟偏护着这贱种!今日妾身本不想让他进院,但顾着是大夫人您的意思,才放了他进来。瑜儿瞧见他那双眼睛,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儿还在卧房里躺着呢。等老爷回来,妾身定要去禀了老爷,再不许他踏进我院子半步!”
“好了好了。”
郑氏咳了两声,端起几分威严来,冷声道:“府中失窃是大事,依我看,若要搜身,也得先从外头的人搜起。这几个小厮跟了我多年,我又不曾亏待过他们,何苦到你这儿来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她抬眼看向容渊,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东西若不是他偷的,再搜我身边的人也不迟。”
容渊不屑地嗤了一声,连眼皮子都没抬,懒懒道:“我没偷东西。”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郑氏抬手唤来两个小厮,不由分说便架住了容渊的胳膊,“把他带到外头柴房里去,好好地搜一搜。”
苏嫽挡在容渊身前,冷冷道:“我看谁敢!今儿我在这里,若要搜阿渊的身,也得先问过我的意思。”
赵姨娘原本是想拿此事给郑氏使些脸色看的,但见着了容渊,心里想的便又是另一回事了。苏瑜被容渊那双眼睛吓得卧床不起,她心疼女儿,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好容易得了这报复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容渊。
她装模做样地咳了两声,拿腔拿调地说:“大小姐,府里丢了东西,大夫人要搜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拦着做什么?”
苏嫽哼笑道:“姨娘这话当真有趣的很,阿渊是我院子里的人,母亲无凭无据便要搜他的身,我自然要拦着。”
郑氏闻言,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但为了维持当家主母的颜面,只得继续说道:“嫽儿,府里失窃可不是小事,那日他毕竟进过赵姨娘的院子,搜身是免不了的。”
苏嫽直直地盯着郑氏,一字一顿地说:“若要搜身,母亲身边的那几个小厮需得与阿渊一同搜身,才算公平。母亲却单单要先搜阿渊的身,这是什么意思?”
郑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默了好一会儿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不情不愿的字来:“那便一起搜了吧。”
她转头吩咐身侧的丫鬟去请府里管事的钟寅先生,赵姨娘见状,便也闭了嘴老老实实地等着。她盯着容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里琢磨着总要想个法子让容渊吃点苦头才行。
瑜儿因他卧床不起,他却仗着苏嫽的庇佑过的逍遥自在,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