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截吐出唇瓣的舌尖柔软嫣红,滴落着透明晶莹的水珠,胡乱舔了两下便吝啬的藏回口中,徒留手腕上星星点点未干的水迹。
“行了吧,”青年没好气道,耳垂有些红,瞪着他道:“马上就好啦。”
男人坐在沙发上垂着眼,沙哑的“嗯”了一声。
他长腿交叠,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静静看着虚空,直到时玉忍不住赶人时才起身,自上而下的看着他,目光柔和深暗,轻声道:“那我走了。”
“时玉,好好睡一觉。”
这句话太过温和,时玉肚子里的火气散了些,“嗯,你别忘了把这点血拿走。”
“不够再找我要。”
许临笑容渐渐消失,却没说什么,拿起呈有他血液的玻璃杯朝外走去。
“我明天再来看你。”
“啊?”身后传来青年闷闷的声音:“你这么闲吗?”
他眼中含笑:“嗯,确实不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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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临离开后时针也悄悄指向了十。
屋内一片静谧,时玉进浴室又给威廉洗了澡,威廉很听话,碧绿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他,让转身转身,让抬腿抬腿。
因为没有宠物用的香波,时玉也不敢随意用沐浴液,只给它冲了两遍,见威风凛凛的男爵大人重回往日的干净优雅后才关闭浴霸,拿吹风机给它吹毛。
这一番动作下来又花了快半个小时。
他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胡乱冲个澡便扑上床,抱着暖呼呼的威廉睡觉。
夜色渐深。
晚间下了片刻的小雨,空气中吹着清凉的风。
时玉忘了关阳台的窗户,凉风一阵阵吹入。
他毫无所觉,甚至嫌热的探出一条腿,一旁睡梦中也保持警惕的威廉迷糊的撩起眼皮,甩甩尾巴跳下床去关窗。
才走到阳台,它整个狗登时打了个哆嗦,警惕的露出獠牙,盯着窗外一道不知站了多久的黑影。
黑影倚在阳台角落,身姿笔挺,气场沉稳,安静的站着便仿佛要与这片黑暗融为一体。
他感受到了威廉的注视,平静的偏头看来。
狼犬一顿,獠牙顿时收起,顺着落地大窗的缝隙走上阳台,回身关上窗户,轻轻“汪”了一声。
“嘘,”男人对它摇摇头:“不要叫。”
他单手撑着夜间格外冰凉的栏杆,修长指尖夹着烟支,烟头猩红,徐徐升起飘渺的烟雾,五官也在这片缭绕的烟雾中若隐若现,只能看见一双深沉幽黑的凤眸。
威廉上前,蹭蹭他的小腿。
男人垂眸看它,“辛苦你了。”
狼犬祖母绿的眼眸温柔静谧,懒懒瞥他一眼,蜷在他腿边同他一同看这浩瀚无边的夜幕。
一根烟很快抽完,路易站在阳台散掉身上的烟味,许久才看向屋内,没有拉严的窗帘下能看见睡得很不老实的青年,雪白盈盈的两条腿探出被窝,乌黑细密的发丝垂在修长的颈后,睡得却很沉,一动不动。
他看了他很久,才推开落地窗走进去。
步伐放的很轻,狼犬紧随其后,拱身关上门。
房间内一片寂静,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些许光亮。
屋内中央空调吹着暖气,扇叶上下摇摆,发出细微嗡鸣。
他似乎笑了下,走到床边耐心地帮青年盖好被子。
又站了片刻,才垂眸坐到床边的地毯上,敛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总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亲王大人罕见的露出这幅神情,眸色幽沉,掺杂着着无奈和疲惫。
威廉趴在他身边,阖上了眼。
他抚着狼犬顺滑的皮毛,嗓音低沉:“我该怎么才能让他消气?”
狼犬竖着耳朵,舒服的哼哼。
月光流水般自他沉敛优雅的眉眼掠过,他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如一尊沉默肃立的雕塑,守护着床上没心没肺的小血族。
“和他道歉吗?”
他低低的自言自语:“可他应该不会想听。”
狼犬幽幽看他一眼,对双标的主人表示了不满,很快又被床上青年的动静吸引了注意,紧张地直起身子。
不知是不是男人压低的声音吵到了他,青年翻了个身,脑袋朝被子里蒙了蒙,纤细雪白的胳膊却探出被子,随意地垂在床畔。
室内霎时一静。
许久,路易才垂眸看向眼前这条胳膊。
细腻无暇的肤肉上任何一点痕迹都会很明显。
青年手腕处留下的疤痕还未消褪,浅浅一条,犹如划破雪白牛ru的一条裂缝,刺目碍眼。
他沉默片刻,抬手拢住面前这伶仃细瘦的手腕,拇指小心地划过那条疤痕,闭上眼,在上面印下一个轻不可觉的吻。
——他总会让他的小血族回到他身边。
缓缓睁开眼,男人的眸色逐渐变得阴鸷冷戾。
只是在这之前,先要除掉那个本就不该被创造出来的“儿子”。
就像查尔斯意图造/反那样,他也该给他点教训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能看出来下飞机以后的许临,已经被路易披皮了吧?
路易坏的很,马甲千千万
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
明天应该就能完结这个世界了
啾咪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