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燃着幽幽一点灯火。
时玉躺在舒适温暖的大床上,被子下的身体缠着一条漂亮冰冷的银白巨蟒。
巨蟒小心翼翼的用长尾为爱人凸起的小孕肚筑出巢穴,他们交缠在一起,青年红肿嫣红的唇瓣越发鲜润,他眯着眼睛,张着小口呼出急促的气,连细白的长指都被占有性十足的巨蟒用鳞片细细勾缠,更遑论身体柔软的各处。
银白鳞片与雪白皮肉相交,昏黄的光线下,犹如一幅妖冶瑰丽的画卷,邪气四溢。
【啥也没干,抱着蛇睡个jio】
巨蟒通人性,知道他畏寒,会调整体表鳞片的温度,蟒蛇都是冷血动物,偏偏它却会为这些原因忍受自己并不喜欢的温度。
时玉笨拙的侧过身,肚子又大了一圈,像怀胎七月很快就要生的孕夫。
“嘶。”
银白长蟒轻巧的钻入棉被,轻轻抚慰他大的可怜的肚子。
它竖起的深蓝色瞳孔冰冷幽邃,像丛林中一击毙命的毒蛇,神秘优雅。时玉对上了那双眼睛,他很困,却感觉缠在身上的温热长尾开始游走收紧。
“别乱动,”他困倦的垂下眼,恹恹道:“……我想睡觉。”
白蟒靠近了他,透明重睑下的竖瞳隐隐掠过温柔纵容的情绪。
蛇类对伴侣总是很宽容。
对满身自己气味、怀了自己的孩子的伴侣则会更加宽容。
它不再动了。
小心的碰碰伴侣柔软的侧脸,为他筑出一个安全温暖的巢穴。
若是有人从窗外经过,必能看见这惊悚却又靡艳的一幕。
棉被下的青年被银白巨蟒用身体一圈圈勾缠环绕,唇瓣紧贴着几片冰冷细腻的银白鳞片,舌尖软烂深红,不知是被舔的,还是被蹭的。
像一个被危险巨物圈在巢穴中的猎物。
他弱小可怜,捧着雪白柔软的小孕肚,还在轻轻啜泣。
……
第二天一觉睡醒天还没亮。
身上已经没了被蛇类用光滑鳞片缠绕的奇异触感,时玉揉揉眼睛,掀开被子看了眼肚子。
昨晚还和七个月一样大的小孕肚今天就恢复了五月大小,能清晰地看见里面漂浮的黑气,比之昨天更加浓稠。
“统,”他丧气道:“还没查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系统回答:“分析不出来。”
“好吧,”时玉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他忧愁的捏捏柔软的小肚子,戳了戳里面的黑气。
黑气乖巧任戳,就是不散。
这次任务是个灵异位面。
时玉扮演的是一个被无辜卷入恐怖副本的路人甲炮灰。
他的使命就是在进入恐怖副本的一瞬间无所适从,挣扎着要从这档“真人秀”回家,起一个介绍游戏背景的作用。
后来见车内众人没有理会自己,天性懦弱的时玉于是不得不重新坐回座位,收获前面几位老玩家的白眼数枚。
等到了乌南寨,时玉终于搞清楚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得知自己有可能会死在一场游戏里,他越发觉得荒唐,在乌南寨门口大吵大闹,再次吸引数名NPC的注意。
好在要紧关头主角受沈湛突发怜悯之心,帮了他一把。
同样身为新人,沈湛的表现让四名老玩家眼前一亮,冷静从容,不慌不忙,是他们需要的好苗子。
时玉虽然胆小懦弱,却能看出来一个人的性格。
发现主角受善良热心的本性后,他不动声色的接近男人,并总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可怜的模样,引得沈湛数次帮他解决麻烦。
最后在临通关前的夜里,他放松了警惕,早早地躺到床上睡觉,半夜被门外敲门的声响吓醒后,头也不回的跑到沈湛的床上,让他去解决麻烦。
沈湛好脾气的起床去查看情况,原主则缩在男人的被子里,对门外响起的沈湛的求救声恍若无闻,他一动不动的等到沈湛的呼救逐渐衰弱,这才掉下了眼泪,软着腿出门查看情况。
这一看便发现自己中计了。
为了引他出来,恐怖副本里的鬼怪耗尽了心思。
他的生命也终结在了这一天。
如果他当真在“沈湛”呼救时推开门,便能看见门外等候许久、越发不耐的老人们。
任务已经通关了,只有十分钟的脱离时间,足足敲了六分钟的门,见原主一直没有动静,几个老人无奈的带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沈湛踏入逃生通道。
这便是时玉这具身体的全部戏份。
一个在前期推动主角受认清人性、快速成长的小炮灰。
为了让时玉对这个灵异世界的行为模式有所了解,系统提前将时玉投送过来。
乌南寨空气清新、山清水秀,在任务时间以外所有npc都有自己一套行为模式,他身为一个外来人,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度假一样躺在剧情中廖阿姐的吊脚楼吃吃喝喝。
系统跟他一块养老,一人一统度过了十分快乐的半个月。
……
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吃饱喝足的时玉见到了蛇。
不对,不叫蛇。
——那是一头巨蟒。
竖瞳冰冷且幽邃,静静地推开窗户,在他呆滞的注视下,优雅的钻了进来。
……
那一晚的情形时玉实在不想去想。
太恐怖了。
好在最后巨蟒和他之间还是达成了和谐。
待到任务开始那一天,他便被系统空降到了旅游大巴上,开始这次的任务。
巨蟒也被他三令五申,没有出现在人前。
*
“咚咚咚”。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时玉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满头乱发的林竹和许念。
“时玉,你没事吧?”
时玉不明所以:“我没事,怎么了?”
林竹疲惫的捏着眉心:“没事就好,我们现在最好待在一处。”
她低头看看时玉的肚子,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青年的小孕肚又大了几分。
他实在太瘦,身材纤细,漂亮秀致的小脸一看就知道才成年不久,小小年纪肚子就这么大了,累赘般缀在身前,细白纤长的手指还捧着脆弱的小孕肚,乖乖巧巧的跟在他们身后朝客厅走。
究竟是什么畜生……这都下得去手!
才到客厅,门外便响起一阵大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