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他转头朝盛悬看去。
一向处变不惊的男人切着牛排的动作忽而一顿,接着缓慢的抬起头。
他眼神很冷,眸色黑的浓稠,犹如浓墨晕染,冰冷又审视的盯着对面的小少年,神情中流露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时玉却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说完这句话便恹恹的垂下眼,狭长昳丽的眼睛微微上挑,尾梢还勾着一抹潮湿潋滟的红。
无声的僵持中,是盛悬先开了口。
他嗓音冰凉,淡淡道:“吃饭。”
眼睫一颤,时玉没听,只低着头,小声又清晰的说:“我想住校。”
神色倏尔更冷,压低了声音,盛悬沉沉的重复道:“——吃饭。”
他语气中威势强的逼人,带着几分上位者式的命令,不容人有半点反抗。
时玉沉默了。
他嘴唇抿了抿,乌黑柔软的黑发缠在雪白脖侧,眼尾垂坠着,纤密的羽睫一颤一颤,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管家虽然心疼,但着实也松了口气。
就在他擦着汗以为事情终于平息下来时,面前的少年却突然站起了身。
椅子随之猛地朝后滑去,发出一声清晰刺耳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