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平静的坐着,淡淡听他们辩解,气势强大而内敛,是久居高位才能沉淀出的从容不迫。
就仿佛此刻在他面前哭诉的不是A城排的上号的楚家。
而是一些不知所谓的地痞无赖。
多年来闯荡商场的第六感催促着楚父做出反应。
下意识的,他收起怒容,不动声色的拍了下楚母的后背,女人也很快敛住泣音,靠在他怀里,没有再出声。
无声的沉默充斥在这片突然显得狭小逼迫的环境里。
楚父忽然觉得后背发寒,像被某种大型猛兽盯住了一般,危险的预感越发浓烈。
他咬牙撑着,看着对面起码比自己小了十岁却不容小觑的男人,狠狠心撂了狠话:“盛先生,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凡事都要讲证据。”
“你没有证据,就不能说我们孩子给宴时玉下了/药。现在是法治社会,早就不兴你们盛家几十年前那一套了……我们家长的话已经带到,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了,小阔在家里估计也等着急了。”
他语气强硬的说完这段话,不待盛悬回应就要揽着楚母的肩膀离开。
刚走没两步,身后便响起一个冰冷平淡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好像只是随口一问:“花园大酒店六楼的全部监控,是你们删的。”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心头陡然一寒,血液在身体里凝固。
楚父心跳急促的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强忍慌乱,粗声粗气道:“盛先生,我们一家人都是清白的,你不要信口胡说!”
死死扣着楚母的肩膀,他眼皮神经质的抽搐着,急忙拉开房门就要出去。
这一次,盛悬不疾不徐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确实不是几十年前了。”
步伐倏地一顿,楚父偏过头。
明亮光线直射下,沙发上坐姿优雅的男人正看着他。
他有着一双极为漆黑深邃的凤眸,眸光幽沉,叫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语气平静的道:“——但只要我想,我就能让你们楚家回到几十年前。”
“盛悬,”楚父瞬间瞪大了眼,声音尖锐:“你是要和我们楚家鱼死网破吗?!”
无声笑了下,盛悬唇边挑起的弧度微不可见。
他的眼睛中全无一丝笑意,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打下一层阴翳,冰冷漠然的像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周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彻骨寒意。
“不是,我是要你们楚家死。”
……
令人胆颤的死寂犹在持续。
下一刻,“咔哒”一声,休息室大门被骤然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