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行,一来我自己都不会,二来我哪有时间啊,我还要回家种地。”
“……”
种地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是的,还得是种地!
张勇翡把他送回家,然后开车回家。
他在俱乐部没洗澡,因为他怕自己的衣服丢了就完蛋了。
回家后,后院有一个铁管焊制的架子,有一人多高。架子被布围起来,上面顶着个黑袋子。
黑袋子里装的水,白天晒了一天,很热乎。
家里没有热水器,夏天的时候,家里都用这东西洗澡,很方便。
就是水流小了些。
痛痛快快的洗了澡,擦干就睡。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很踏实。
看着自己种下的东西慢慢长大,看着那些小鸡啄食成群结队的蚂蚱,开始下蛋。
吃着自己种出来的菜,苞米,鸡蛋,研究研究菜谱,这种安逸平静的生活,极大的慰藉了他前几年浮躁的心灵。
转眼,到了秋收的时节。
苞米叶开始变得枯黄,走进去刺脸。黄瓜都老了,不适合吃,但是能留种了。
豆角的皮干硬了,洋柿子都快烂了。
该秋收了。
这时候,鹿岗岭人总爱观望。
谁家先收地了,谁家苞米结的好,都是要讨论的。
张勇翡,郝建,张加一,三人要忙里抽闲的给自己家收地。虽然地都不多,但是也不能让家里老人自己干活啊。
干完地里的活,还得忙活鸡场,忙活三个人的菜地,时间就有些紧迫了。
这几天,三个人简直累的有点懵圈了,晚上都是倒头睡,连早上都起不来健身了。光是农活,就足够锻炼了。
金黄色的苞米棒子格外喜人。
当大家讨论的时候,总是会说。
“看看老张家的大苞米棒子,艾玛,那家伙,老大个儿了。”
‘焦黄焦黄的,可稀罕银了。’
张忠信就乐意跟别人讨论这个:“我儿子选的苞米种,这孩子随我……”
攀比之心,在哪都有。
其实,苞米尚且在其次。
大家最羡慕的,就是鸡场里的牧草。那真是吃完一茬马上长出来一茬,永远吃的赶不上长的快。
许多人都动了心思,想跟张勇翡学,明年也要养鸡。要是自己家的鸡蛋,也能卖上老张家那个价格,发达了。
好不容易用几天的时间,将地都收完了,苞米都入了仓。
三个人去泡了个澡。
“艾玛,累死我了。”郝建两条胳膊摊在澡池子上,十分放松的说。
“知道累?”张加一哼了一声:“往常年,都是你爸你妈干,一到了春种秋收,你小子就满哪嘚瑟,就是不着家。”
郝建尴尬的讪笑。
谁还没有犯浑的时候呢。
只不过,他的青春期比较漫长而已。
但是,你难道还不让人家叛逆了?
张勇翡也说:“你小子,长点心吧。你爸妈年纪大了,以后好好干,多挣点钱,先把婚结了,别让他们操心。最好,自己挣钱自己结婚。现在的小姑娘,灵魂都有趣的紧,要房要车的,你手头没点钱,还真不好找对象。”
“呵呵,我肯定自己挣钱结婚。我要是挣不够,干脆打一辈子光棍。”
张加一竖起大拇指:“勇气可嘉。”
突然,郝建叹口气:“其实吧,翡哥要是不回来,咱们仨聚不到一起去,我可能还会浑浑噩噩的活下去。现在想想,许多事都令我后悔。以前任性,挺大个人了不懂事。经常惹我爸妈生气。家里什么活都不干。”
“现在有时候看见我爸妈满脸的褶子,我心里都害怕。时间咋过的这么快,一晃眼他们都老了。”
张加一拍打起水花,眼帘低垂:“这一点,你得学你翡哥。平生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门。干正事,走正道,心里永远没有愧疚,天不怕地不怕。”
要不说,最了解张勇翡的还是小胖。
一句话,道出他平生为人的本质。
张勇翡说啥干啥都没有顾忌的根本原因就是——无愧于心。
可能是觉得气氛有点低沉,郝建突然笑嘻嘻的说:“胖哥,你还记得麦甜吗?”
“那个皮肤挺黑的小姑娘?”
“人家那是小麦色,不是黑,健康色。”郝建强调。“我发现,麦甜就是一个好姑娘。那会儿,她对你有点意思来着。只是,你脑袋像榆木疙瘩,不知道而已。后来,我加上她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