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是神吗?说吧,怎样的代价!”应北晨似乎下定决心般看着我。
“神是那家伙,我只是被骗来的伪神,那些代价我也要不起的。”
“那你还说你是?”
“因为我和他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我更冷血一点而已……”
“怎么说?”
“因为,不管你付什么代价,我都不会动心,因为那东西,我根本不需要。”我往暗了些的篝火里添柴,让其旺一些。
一时间空气都失去了活跃的欲望,死死地凝固在我们周围,僵硬的气氛使本来就不相熟的两人更加寡言少语。
“好了,我的事就是个悲剧,不提也罢,就算给你知道,也没什么用途,说说你吧,你好像对山洞尽头很感兴趣?是因为她?”我试探性的开口,打破空气的禁制。
“你似乎很喜欢听故事?”应北晨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自己的故事却从不肯认真对待。”
“又扯回来了,你到底说是不说?”我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说算了,漫漫长夜咱就这么耗着吧。”
应北晨摇了摇头:“我的故事没什么不可告人的,说说也无妨。”言外之意,就是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似乎是身份使然,我对别人的故事有着非常重的好奇心,总想将一切都记录下来似的。
正是这份好奇心,让我忘却了他言语之中的讥讽。
“快说!快说!”像是茶馆里等待下文的听客,我神色期待的催促着。
应北晨理了理思绪:“这要从哪儿说起呢?”
“事件起因,全部过程,快快快……”
“我曾在安全局任职,那里事我不方便透露,在一次卧底任务中,我被敌方发现,囚禁在水牢中。”
“水牢?古代那种淹水的房子?”我不禁对其展开想象。
“不,不一样,你电视看多了。”应北晨幽深的眸子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所谓的水牢并不是被水淹,而是……抽光你身体里的所有水分,让你成为一具活生生的‘干尸’,而不能死去。”
“吸!”我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这不是普通罪犯所能做到的,随即怜悯道:“你似乎是踢到铁板了!”
“不错!这铁板硬到我根本无法触碰,当初我的感觉就如同,自己是废弃的抹布,被丢弃在无人能问及的角落,我清楚的明白,组织是无法和这些家伙抗衡的,它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罪犯,它们只是本能的做让自己舒服的事,根本就没考虑法律是不是不允许,我们的渗入不过是为它们无聊的时间,送上一点点乐趣,我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一点点流失,而自己却只能无力的躺在那,予取予求。”
“你知道一个自负且有着完美战绩的特工,被如同砧板上的肉一样任其宰割,是多麽的愤怒吗?而自己最看重的身手,却根本没来得及动用一下,那是怎样的挫败?”应北晨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默默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因为我……也有着同样的问题,每天都被这种无力所噬咬,不过也不尽相同,就如同沙漠里被锈死的水壶,里面装满了水,却也只能听听声,却喝不到的那种感觉。
他是砧板上的肉,而我却是锁在砧板上的活老虎,只有你拿起刀,我才能咬死你,这种境遇是何其的相似,却又相差甚远。
应北晨深深的呼吸着微凉的空气,平稳了一下心态,继续道:“我以为我会死,就在我生命即将被榨干时,一个飘忽的身影出现在我模糊的视线中,她轻轻的‘咦’了一声,温润的声音略显惊讶‘这里有人,竟然还活着?’随即,我感觉,我的生命从她微凉的指尖,流淌回来。当我真正清醒时,就看到了她。”
“宫雪!然后你加入了现在的组织?”我微张着嘴,显示我非常之震惊,原来他这么好拐骗?
应北晨点点头:“她救完我之后告诉我,既然被牵扯进来,就逃不开了,让我调去现在的组织,以免被悄悄干掉,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接触了他的禁忌。”
“你看到了什么?”我不禁有些好奇,什么是他的禁忌。
“在宫雪到来之前,我看到……它们在吃人,哦不对,是吃干尸身上的气,后来宫雪告诉我,那是活人的魂魄,我目睹了一切,除非我肯参与进来,否则……我只能消失。”应北晨淡淡的笑着,仿佛这并不是他亲身经历的事情一般。
“是那颗会说话的球的意思!”我万分肯定,它就是那死老头,办事风格都一样。
应北晨摇摇头又点点头:“宫雪没说,我们只匆匆一见,就再也没有交集,只是与那颗球初次见面时,它言语间似乎透露出,这就是他制定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