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说着,“罗维已是去了整整一年多了,他若是在天有灵也绝对不希望你受尽折磨而亡,乔五小姐放心,我也只是纯粹地想要你活着罢了,此事不关乎男女,你又何必如此在乎呢?”
乔若依皱了眉头。
谢蕴又紧接着劝道,“乔五小姐不如想想胡姨娘吧,你若是去世了,日后还有谁会记得胡姨娘?
胡姨娘的阴寿,胡姨娘的忌日,你难不成还想着让侯夫人一个当家主母去给一个妾侍操办?
还是想着胡家那些“亲戚”操办?你倒是可以给霓裳说,可霓裳不过只是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她若要办,又怎么办?
胡姨娘断了香火,你当真能安心的离开?”
胡姨娘本是乔家的家生子女儿,虽然兄长弟弟都尚且在人世,但早些年就怕借着胡姨娘的光去外边管些小庄子去了,他们对胡姨娘只有掠夺,没有半点的兄弟姐妹之情。
他们又怎么会给胡姨娘做这些事呢?
谢蕴凤眼微眯,缓缓对着乔若依道:“胡姨娘是一个,还有罗维……
罗维虽然是你们乔家的赘婿,可若是你不在了,他的那些阴寿,忌日,周年又有何人会大张旗鼓地去办呢?即便他是乔家的赘婿,乔家为了面子会办。
又会有谁如你一般将罗维铭记在心间呢?会记得他喜欢吃什么东西?
你若是去世了,世间人都会渐渐地淡忘罗维了,乔若依,在这世间,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为要紧了。罗维在世,定也希望你能够一辈子幸福的。”
乔若依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她的眼角旁挂着一滴眼泪,她可以狠心抛下霓裳,是因为霓裳起码有人会照顾。
胡姨娘与罗维,除了她,谁能和她这般感同身受地去为他们二人操办身后事呢?
她不能死,她起码得等到霓裳长大了,能够给胡姨娘操办这些忌日,给胡姨娘上香烧纸钱才行。
谢蕴递给了乔若依一张纸道:“这方法不比血液有用,所以最好还是一月解四回方可,这是我在长安城之中的一处园林,无人知晓是我的产业。
若是要解药之日你可以来此处园林,此事除了你我与兰心还有你的贴身丫鬟,我不会让旁人知晓,惹旁人闲话。”
乔若依将谢蕴手中的纸取过,许久才哽咽着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