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异听得直皱眉头,不禁开始思考这事将如何影响到自己。
他随即沉重道:“可西平的乱事不都已经解决了吗?帝君前辈也是老当益壮,一刀退三神不在话下,又为何…”
“你觉得像帝君这样的神明,会不会死去?”
瀛东流突然抛出了这个问题,苏异心绪还缠着别的事情,便转而问道:“师叔可否赐教一二?”
俞南舟本觉得他们所说的事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想到大宋国力强盛近乎天下无敌,也只有近些年崛起的西域诸国才渐渐有了分庭抗礼之势,要说大宋乱则天下乱那是一点都不为过,如果天下乱,那大慈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念及此处,他也开始认真思考起那“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问题来,便替苏异答道:“只要是这世间存在之物,便终有消散的一天,神明也不能例外,遥想当年道祖的手段何等通天彻地,最终不也落得身消道损。”
有他抛砖引玉,瀛东流便也不为难苏异,接着说道:“帝君那番话的含义也并非自诉年迈,实则是未雨绸缪…世间将由年轻人接管,这话是对着我说的,但我却觉得他是在说你这一代。”
苏异错愕半晌,随即苦笑道:“前辈突然说起这么沉重的事情,一时还真叫人接受不了啊…我…恐怕没有接管天下那般远大的抱负。”
“匹夫之罪,在能而不为,知而不行。”
话已至此,该明白的始终是会明白的,多说也无益,瀛东流便最后提点道:“如果年轻人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那么大宋可亡矣。”
苏异神色复杂,心绪万千,犹如一个孩童手里被硬塞了一把绝世好剑,虽觉得太过沉重,不喜欢,却也不能怪那赠剑的人太过慷慨。
瀛东流仿佛已经将身上的重担尽数交给了苏异,如今一身的轻松,最后朝俞南舟拱手道:“照顾好灵秋,珍重。”
“我会的。”俞南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