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听他说道:“诸位很好,很有胆量…请!”
说罢一拱手,便退了回去。
“走。”苏异没有再瞧他一眼,临走前不忘说道:“记得离远些,免得晦气冲了你们家老爷,令他死而不得超生。”
听了这阴毒之话,那人眉头一皱,心道这是件大事。便命人抄近道赶去报信。
而此时张灯结彩的万家府邸,偌大的厅堂院落里摆满了酒席,已是宾客满座,只等新娘子踩着吉时入门。
然而万庆祥没等来新娘子,却等到了下人慌慌张张报来的凶事。
他的脸色只僵了一瞬,随即露出了阴狠的笑容,说道:“好小子,真有种。”
这时院里不知因何事起了骚乱,屋里的人赶出去一看,便见上空飞来了一根碧绿的棍子,旋转着,发出“拂拂”的破空之声。
棍子到了高处,渐渐失力,在空中悬停了半息,便缓缓坠落。
众人抬头望去,见那棍子落下时越变越大,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待落到近处时,才发现不假。这棍子竟是变成了一根极为粗大的柱子,若被砸中,只怕要成了一滩肉泥。
院中宾客惊得四散退开,躲得远远的。碧绿的柱子重重砸下,直直地杵在了地上,入土半分。地面随之一阵颤动,扬起一圈尘灰,将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道身影落在有房梁之高的柱子上,缘边而坐,一脚垂在半空中晃荡,一脚曲起,手肘搭在了膝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
“苏异是吧?”万庆祥笑道,“闻名已久,今日终于得以一见。看起来,你比情报里说的还要嚣张许多。”
“过奖了。”苏异拱手笑道。
两人暗斗已久,如今终于是要正面交锋了。
“这小子…”穆兰贺目睹了苏异“嚣张”的出场,稍显激动道:“有魄力。也不枉我在公堂上帮他一把,就当做是这一场好戏的戏票了。”
穆兰心却是忧心道:“大哥你还有心思看戏…苏异他到底想干什么?这么闯进来,不是找死吗?”
穆兰贺没有理会她,兀自赞叹道:“没想到,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这么直接就闯进来了,倒是令人有些期待他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大哥你没救了。”穆兰心没好气道,视线却始终没有从苏异身上离开过。
此时俞南舟躲在一旁暗中窥探,竟也是会心一笑,心道这小子的狂,已经得了老祖的半分真传,选他做孤忘传人,果然是没错的。
“苏异小友,一直坐在上面干什么?不如下来,我这喜宴给你添一席如何?”万庆祥笑吟吟道。
苏异呵呵一笑,说道:“万老贼,废话少说。别以为公堂之上收拾不了你,大宋律法治不了你,你便能够高枕无忧。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来收了你这条命。”
“今天,我是来砸场子的!”
话音一落,满场哗然,皆是小声议论,生怕弄出太大动静会惹怒了柱子上的这位“凶神”。许多人有心想走,却碍于主人家的面子,不敢轻举妄动。
万庆祥脸上的肥肉微微颤动着,显是对苏异的狂妄之语十分愤怒,却是想不明白他哪里来的底气要与自己硬碰硬。
便见苏异突然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四面高墙随之拔地而起,将整个万府围了起来。四个角落处生出了牛头马面阴差之石像,青面獠牙,容貌可怖,骇人之际。
又听苏异说道:“这一座阎罗殿,是我专门为你而设,用来审判你的罪行。”
其实哪有什么“阎罗殿”,不过是四具普通的石像罢了,虚有其表,只能用来吓唬人。
这一下没人再忍得了,院子里炸开了锅。寻常人不知所以,真有人以为是阎王遣了阴差来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