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的脚下有一座黑石大祭坛,高高耸起,四面数百石阶直通坛顶。
此时的青苔与裴义连同央卓兄妹四人便被堵在这祭坛上面,进退不得,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有人形有虎形,仿佛整个雪虎一族都到齐了。
他们四人从餐风口前的狭道里杀出一条路来,想一鼓作气冲出白莲山去,却不想遇到的阻拦越来越多。
那些人受了指示,也不痛下杀手,只是驱赶着他们,最终将他们逼上了祭坛。
四个人背靠着背,这会已经在这上面待了近十天,底下的雪虎族人却始终不见动静,围而不攻。
他们早已疲惫不堪,可精神上的折磨比肉身上的疲累还要更令人难忍。
十日过去,终见那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河途的身影出现在其中,朝祭坛走去。
那日带头追堵央卓的年轻男子叫做勇戟,是他最小的儿子,此时跟在他身后,毕恭毕敬,略显心急地问道:“阿爹,还不开坛祭天吗?这都多少天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不中用?”河途看了看天色,摇头道:“大伙儿都看着呢,总不能把规矩全坏光了…”
勇戟听罢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
这阴天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乌云久聚不散,却也不降雨。阴天不开坛,这是他们族里的死规矩,与老天打交道的事情,谁都不敢糊弄。
河途就算身为大长老位高权重,也不敢犯这忌讳。
“不过我看也快了…”河途又道:“这云最多不过两天就会散去,先准备起来吧,时辰一到,就马上开始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