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几日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那好歹还能说皇上这是想通了,但前两日皇上欲下杀手,将摄政王推入水中,这事非同小可。
虽说宫中下令不许外传,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不胫而走,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皇上跟摄政王彻底闹掰了。
何况昨日摄政王急匆匆入宫,面色不虞,说不准是进宫做什么的,今天这龙椅上坐的会是谁,真说不好。
所以连隐炼出现在殿内时,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还好,这江山还没易主。
至于摄政王为什么会跟陛下一起来,这重要吗?
重要,但不敢问。
聂临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照常主持朝议。
连隐炼可就惨了,他现在听风就是雨,总觉着所有人开口说话都是在迫害他,他上回早朝睡着直接撞了脑袋,这回怕不是得滚下去。
都怪顺子不肯告诉他关键词,他现在只能把朝上所有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听清楚,就算睡过去了也能知道关键词规避开,这日子属实没比之前好过多少。
他这认认真真的模样,底下的人全误会了,少数的保皇党见他这模样,心里有些欣慰,朝议期间总有意无意将话头往他身上带,试图让忽然勤奋的皇帝参与进来。
连隐炼心里苦,但连隐炼不能说。
煎熬完一个早朝回到寝殿,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顺子个罪魁祸首往死里掐。
顺子不无辜,但顺子委屈。
等连隐炼气消得差不多了,他这才跟顺子抱怨起今日朝上发生的事。
顺子闻言有点奇怪:“你是说……聂临风也没阻止其他人你向你禀告?”
连隐炼点头:“对啊,怎么了?”
“那很危险啊!”
连隐炼有点懵,他没觉得多危险啊?
“聂临风这么由着你,说明他觉得你这几天表现不错,好感度高了,等你攒够积分,他可能就不杀你了!”
连隐炼一惊,这样他不是回不了现代了?
顺子忽然道:“当皇帝挺好的,锦衣玉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干脆就留在这,不回去了。”
连隐炼想也没想便摇头拒绝了:“这里不是我家。”
“那好吧。”顺子声音有点失望,“那你最好别把好感刷太高,不然到时候死不了。”
连隐炼想了想,迟疑道:“那不然……我去干点他讨厌的事,平衡一下?”
可说是要干点聂临风讨厌的事,又干什么呢?
原著对聂临风的喜好描述并不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聂临风很讨厌昏庸无能、纵情声色的人——也就是他自己。
昏庸无道,他得批折子上朝,够不上。
纵情声色……他根本不想去后宫。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能让他生气的?贪官污吏?通敌卖国?
但是这俩他都不能做啊!
看他纠结,顺子亲切建议道:“不是说聂临风有个白月光。”
“是又怎么了?”
顺子无语:“那是白月光,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你呢,他最讨厌的人,你接近他的白月光,再拉拉小手欺负一下人家,看他打不打你。”
“有道理。”连隐炼沮丧道,“可我不知道他白月光是谁。”
“我倒是有线索。”顺子道,“听说每逢初二十六,聂临风会到长乐大街的天运衣坊见一个姑娘。”
连隐炼:“……你怎么知道的。”
“听说的。”顺子扬了一下脑袋,神气道,“我昨天去后宫玩,听一个妃子说的。”
连隐炼忽然有点心梗,当皇帝的鸟真好。
他叹了口气,妥协道:“今天什么时候?”
“十六。”
连隐炼:“……”他开始怀疑顺子别有用心了!
但他能怎么办,他有得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