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言低着头,看见了方卡脸上的咬痕。
很淡,但很明显。
权言心里一沉。
他是一条流浪狗,方卡见他可怜,给了他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窝,但方卡与谁亲近,都跟他没有关系。
“吃醋啦?”方卡发现权言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脸在看,于是他士动扬起脸,闭上眼睛,“来,小狗,巡视一下领地吧。”
权言的眼皮缓缓垂了下去。
“砰!”
屈晨听见动静立马站了起来。
他看过去,眸子微微瞪大。
从不被动的方卡,此刻纤弱的脖子被掐住,他被按在大理石餐桌上,眉眼冷硬阴戾的男生嗅了嗅他的脸,一寸一寸的,从眼睛到嘴巴,最后伸出舌尖一点点地舔舐方卡脸上那块浅红色的咬痕。
方卡顺从地被权言咬着,抽空抬手朝屈晨挥了挥。
“走吧,”他说话有些艰难,带着柔弱的喘息声,“你权哥不开心了,你走吧。”
屈晨点了点头,套上外套穿上鞋就走了。
他走后,方卡脸上的笑慢慢敛了起来,他抬手一把抓住权言的头发迫使他退开,“满意了?”
权言的眼珠晦涩艰难地转了转,算是承认了。
方卡见状冷笑了一声。
他支起上身,仰头看着权言,“你之后还是回学校住吧。”
“你赶我走?”权言喃喃问道。
方卡拢了拢衣服,语气残忍,“你想要的太多了,我给得起,但我不想给。”
给得起,但不想给,还不如给不起还想给。
“你跟了我多久了?”方卡咬着手指甲,慢悠悠问道。
权言站在他面前,安安静静的模样,“不到一个月。”
“不到一个月?”方卡歪着头咧嘴笑了一下,“不到一个月你就爱上我了?权言,你的爱好廉价啊。”
“那你刚刚......”权言以为会有别的答案。
方卡继续笑着,“送给你的分手礼物啊。”
“分......分手?”权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和别人在一起了?”
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起来,本来暖和的室内也仿佛跟着外头一起降下了温度。
从权言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方卡浓密卷翘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翅般艳丽无双,他总是以一种很无辜的表情作恶,在人的心上狠狠戳出来几个血窟窿,可他看起来却比受害者还像受害者。
现在就是那样的场景。
明明是他不要权言了,可他却表现得像是权言错了,权言不该妄想太多,权言坏了他的规矩,都是权言的错,权言打破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平衡。
“我和你在一起过吗?”方卡又开始咬指甲,牙齿贴着指甲最下边咬,挨着挨着咬,“分手又不是那种分手,是分开,是结束。”
如果周时轲在这里,他会一眼发现方卡的烦躁不安,方卡烦躁不安的时候会不停地啃咬指甲,咬破皮,咬出血,这是他从小就有的习惯,周时轲揍了他好几次,都没能纠正过来。
“收拾你的东西,现在滚。”方卡从桌子上跳下来,准备回房间。
结果被权言从后边一把抱住。
“您和我恋爱吧,”权言抱着娇娇小小的方卡,下巴磕在对方的肩上,他的眸子不知道落在哪里,抱着方卡的手臂收得越来越紧,“您可以只是我的吗?”
方卡低声问,“凭什么?”
“不知道,”权言淡淡道,“您带我从酒吧走的时候,您没有想到这一天吗?我离不开您的,您带我回家,您应该对我负责。”
“负责?”方卡不太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他从不对任何人负责。
但是他的老师让他对病人负责,轲轲宝贝让他对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