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庄子里头的食材就是新鲜,那笋干爽口,萝卜丁也脆甜,和着浓稠适度的粥,吃起来还挺带劲。
数次的欲言又止后,借着布菜的机会,邀春偷偷凑到岳清嘉耳边,低声道:“小姐,绍通彭家的人应该快到了,表小姐这次,铁定留不下来。”
听了这奇奇怪怪的话,岳清嘉发着蒙看她:“什么?”
邀春以为她只是没听清,还贴心地重复了一遍:“小姐,彭家的人来了,这次肯定要把表小姐带回绍通的。”
彭家的人?带回绍通?
岳清嘉美丽的大脑提取了下关键词,还是抬头去看邀春,眼睛里闪烁着小学鸡的求知光芒:“你在讲什么谜语?彭家的人,怎么要把表姐带回绍通?”
邀春这次愣了下,才斟酌着回道:“小、小姐,您当真忘了?您不是给绍通彭家去信,让她们来把表小姐接回去么?”
好家伙,我特么直接好家伙。
听了这猝不及防的噩耗,岳清嘉感觉自己刚刚喝的粥好像异变成了俄罗斯大列巴,碦得她胃疼。
她差点毛了:“这事儿你怎么早不跟我说?”
见岳清嘉脸色不对,邀春心里高吊了下,畏畏缩缩地回答道:“奴婢见您今日还是跟着夫人来了庄子,便以为您是记得这事…”
邀春没敢说的是,据她这一路上的猜测,小姐最近之所以和表小姐亲近,也是为了障表小姐的眼,让她安心一个人待在府里。
岳清嘉缓缓吐出口浊气,一字一顿地跟邀春强调道:“邀春,如果我以前没有说清楚,那以后你一定要记得,表小姐,是咱们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明白了吗?”
邀春虽不明所以,但听岳清嘉语气不对,还是磕磕巴巴地快速应了:“明、明白。”
岳清嘉起身,胡乱擦了擦嘴,正想要去找自己老娘,钟氏就笑盈盈地进来了。
岳清嘉如猛女扑虎一般冲了上去,拖着钟氏的手就把就事给说了。
听了女儿的话,钟氏也来不急责备,迅速吩咐下人重新把马车给套上,准备打道回府。
这次为了赶时间,母女二人同坐一辆马车。
感受到老娘的怒气,岳清嘉的头都要埋进咯吱窝里了。
钟氏目光灼灼地盯了女儿半晌,脸色凝重地开口道:“嘉嘉,你可知,你此举会让你爹爹有多失望?”
岳清嘉闷闷地:“知道…”
看女儿垂头丧气的,钟氏也默默叹了口气。
这个女儿,到底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啊…
前两年,见有个表姐来了府里,只当她是来与自己分爹娘宠爱的,便耍起了脾气,处处刁难慈月,幸好慈月那孩子是个软和性子,也不与表妹计较这些,平日里惯常是对她谦让包容的。
可夫君身为中书舍人,平生读尽圣贤书的人,对儿女的品行也多有要求,自是看不惯女儿这样跋扈无状,令姊妹失和,便一改先前的和悦,端起脸来对她,寄望于她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