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品,她就被身前人的目光给罩了个实的。
那目光从上巡到下,岳清嘉从中读出了嫌弃的意思。
岳清嘉有些发窘。
这不能怪她多想,实在是这人又阴险又浪荡。
她虽然要攻略他,但没想过要色.诱,多个心眼问一句,也是正常的罢?
岳清嘉顶着那尬死人的目光干笑两声:“侯爷别误会,我没有质疑你人品的意思,那啥,我现在要做什么?”
她急于表现,目光烔烔地:“先扫地?还是先擦东西?”
康子晋伸手止住,又噙笑去调侃道:“岳小姐对自己的新身份倒是适应得快。今日便算了,明日开始当值,辰时正到申时末,是岳小姐的当值时辰,要做些什么,栖桐会告诉你的。”
说着,他唤来栖桐:“既是侍女,进出便不得再往正门了,你带岳小姐去认认西角门,顺便给她领一套府里侍女穿的衣裳。”
栖桐和祝金面面相觑,都对这猝不及防的事态发展感到懵圈,可这时也不好开口问,只能领命照办。
*
办完事后,栖桐把岳清嘉送到西角门外,肃着脸道:“岳小姐这便回罢,莫要忘了明日的当值时辰。”
捧着丫鬟衣裳的岳清嘉倒是客气得很,还冲他弯眸笑:“谢啦。”
栖桐不像祝金,面对岳清嘉的笑容发射,他无动于衷,眉毛丝儿都没有动一下。
待回了院里,等祝金禀完事后,他进去伺候,才忧虑重重地问出自己的疑惑:“方才听主子的意思,是要出手救人?难道是真被那岳府小姐给惑住了?”
康子晋牵了牵唇角:“我几时说过要救人?”
栖桐搔脖子:“您不是说,要着人查一查这其中的事?”
康子晋清了清嗓子,答道:“我只说要查一查罢了,岳大人是彭慈月在都京的倚仗,本侯担心,这事并不简单。”
栖桐问:“主子是担心,有人借这个机会对付二皇子?会不会绕得有些远?”
康子晋略一沉吟:“此事若影响到了彭慈月,致弟那边,定然也不会袖手不理。”
原来是这个原因。
栖桐舒了口气:“主子言之有理。”
康子晋吩咐道:“总之,岳大人之事有些蹊跷,先着人探一探。”
栖桐领命退了出去,正喜于自己主子没有被女色所迷之际,又听人来传话,说太夫人唤他过去。
一天被传两回,栖桐还以为是礼单出了什么问题,便着急忙慌地赶了过去。
到正院中,发现祝金也在,还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样子。
而太夫人虽笑呤呤的,他却分明嗅到些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路。
栖桐硬着头皮上去请安:“太夫人。”
宋氏直奔主题:“听说你方才去领了套女侍服,还从西角门把岳小姐给送走了?”
栖桐没想到宋氏竟然半点不避讳,说得这样清楚,不禁打起磕巴来。
宋氏也不逼问,只笑着看向二人,来了个明知故问:“你们主子现今年岁几何?”
栖桐与祝金对视一眼,低着头答:“主子已二十有三。”
宋氏继续问:“寻常郎君如他这个年纪,已是何光景了?”
二人默然不语。
“不想答?那我替你们答。”
宋氏冷笑:“寻常郎君如他这个年纪,早就成了亲,孩子都上童学了。”
说完这些,又强调道:“他年岁不小,也该定下来了,难道说,你们就不想有个主母能管一管你主子?”
“……”
这是他们能决定的吗?
别说祝金了,栖桐也不敢接话。
逼压的气息渐大,宋氏再度开口了:“往日,你们尽跟着他往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跑,我知这不是你们撺掇的,可主子不学好,你二人作为贴身伺候他的,多少也有些责任,我这话,你们可认?”
敢不认吗?
栖桐与祝金双双认罪:“太夫人教训得是。”
宋氏满意地点点头:“那你们也很该上些心了,那岳府小姐我瞧着是个好的,与你们主子再相衬不过。你们主子是个混的,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要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们得及时纠正,岳小姐在你们主子那儿受了委屈,你们也得安慰,我这样说,你们可明白我的用意?”
得,这还能不明白吗?
太夫人方才说得那样清楚,不就是要让他们明白,她早就知道这事?
而且太夫人不制止,也不责怪二小姐,反和二小姐沆瀣一气…
栖桐感觉自己主子有些可怜,按太夫人的心思,是恨不得摁着他的头去拜堂,把那岳府小姐给娶了。
这样一想,他对那岳府小姐更不喜了。
这样有心计,居然还俘获了太夫人,真是小瞧她了!
栖桐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想敷衍着应过,又听宋氏开腔了:“莫要给我阳奉阴违,否则,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