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晋嘴角噙着的笑越扩越大,大有收不住的趋势,直到下了马车,都还是一幅心情愉悦的模样。
瑞金楼的掌柜急忙出来迎接,见了东家这荡漾之态,便忍不住拉住栖桐问:“头一回见主子笑成这样,是有什么好事么?”
栖桐长叹一口气:“掌柜的莫要问了,去把楼里攒尖的、最贵重的那几样首饰拿来罢,主子一会儿会要挑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得是年轻小娘子会喜欢的那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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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坠入春河的男人,都会现些蠢态。
康子晋上了楼,再掏出那重新系好的油纸包来,整整齐齐摆好,又仔仔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心间翻来覆去地犹疑几番,竟有些舍不得下嘴。
可转念一想,若是不吃,岂不辜负她的拳拳心意?
这样想着,康子晋先是捏起那红豆糕来,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他本不是嗜甜之人,可咽下这块红豆糕,却头一回觉得,这甜食,也并非那么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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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完金饰后,康子晋对栖桐扬了扬眉:“你倒是极会揣摩我的心思。”
见主子这样坦荡,栖桐嘿嘿一笑,不怎么敢接这话。
康子晋思量了下:“你且说说,这礼,我该如何送?”
栖桐见风使舵,积极出谋划策:“要不…属下想办法探探岳小姐生辰?”
康子晋否决了:“若到生辰,自有生辰礼,这是今日的谢礼。”
栖桐道:“那要不,主子直接送?反正您、您不是决定要接受岳小姐了么?”
康子晋面色还是有些别扭的,他清咳了一声:“只是先给她一些甜头罢了,祝金说得对,她也不算差,在本侯身上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况且…妙姐儿与她关系好,太夫人对她也满意…总之,是个不错的人选。”
实在不好说,自己可能不受岳大人待见,应当,还需要时间去扭转固有印象。
康子晋隐隐感到头疼,这是他从前未曾考虑过的问题。
按他从前的想法,这储君之位落定,不管谁做储君,在自己的势力确保能让博安侯府安然无恙后,若是实在拗不过母亲,便随意选一官家女子成亲,左不过,是为了延续香火罢了。
他自然知晓自己名声不好,原也是有意为之,毕竟名声再是有污点,总归这侯爵之位在,他并不担心自己若想娶妻,会有何等障碍。
可她的出现,却搅乱了自己原本的计划,让自己心绪不宁不说,现在,自己还得提前去讨好未来的岳丈,否则贸然提亲下聘,得到的,极有可能是拒绝。
“可是属下想来想去,只有借二小姐之手转送这一条路了…”
栖桐冥思苦想,脑子里突然闪动了下,冒出个灵感来:“有了,主子可以…从彭侧妃那里想法子。”
康子恶凝神沉思了下:“听起来,也是个不错的提议…”
顺势可以向她了解下,那岳侍郎,是否有何等喜好。
他当即起了身:“走罢,去致弟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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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内,听了康子晋的话,梁致先是神色促狭,而后,又转为苦笑,把上回与彭慈月争执的事给说了,无奈直言:“不是我不帮表兄转达,委实,是力不所及。”
他想着办法:“不若如此,我让人唤月儿过来,表兄亲自与她说说,这当中若有何等误会,也好当面解开了,如何?”
康子晋眼皮狂跳,莫名就涌起不安来。
怎地,好像处处都不顺利?
可是再不顺利,也得面对,是以,他点了点头:“那便有劳致弟了。”
梁致憋着笑,招人去唤彭慈月。
在这空当,二人又聊起几件朝堂上的事,谈及梁旻时,梁致忧心道:“七皇弟此前来我府上,还问及表兄谋职之事,想来…该是对表兄有所怀疑了。”
“这本是迟早的事,致弟无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