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柳毓稚笑了一下,“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来。”
面对爱人,女人都是技术了得的侦探,涌星灵敏地察觉到柳毓稚嗓音里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不是说再也不会踏进这宅子半步了么?”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是那吃人的怪物,叫了她来就是要害她?”
陈玄秋也是许久没见到柳毓稚了,他望着她,听着她的步步逼问,沉默地将涌星漏进怀里。
“我来接她回去。”
柳毓稚也冷静了下来,“看来我在你眼里真成了怪物了,你好好看看,她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一个动不动就哭的小丫头,陈玄秋,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毓稚。”
涌星被陈玄秋搂着,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的胳膊在细微地抖动着。
他很痛苦,涌星抬头望着陈玄秋紧抿的下颚,什么都没说。
“我既然救了涌星,就不可能丢掉她。即使是你,也不行。所以不要再打这些主意了。”
我这样的人,也可以这样被人坚定地选择吗?
涌星仰着头,望着陈玄秋,眼底有花火噼里啪啦地点亮,一簇一簇地像是梦境似的点燃蔓延起来。
陈玄秋,你这样子,我还怎么能心甘情愿地心死?
“陈玄秋,你在自.杀!你懂不懂?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柳毓稚起伏的胸膛暴露了她此时的愤怒,可是陈玄秋却还是一脸的平静。他望着柳毓稚,眼神却是温和的像是最有效的镇定剂。
“毓稚,我从没有后悔过。”
“是么?”柳毓稚的眼底起了一层雾,她叹了口气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可是我后悔了。”
陈玄秋本来已经带着涌星扭头准备下楼了,可柳毓稚的这声低声控诉却让他身子一顿。
陈玄秋喉头微动,可是半饷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最终两个人沉默地回到了陈公馆。
黄妈早早地就在家里等着了,陈玄秋的脸色阴沉地厉害,但还是安抚地拍了拍涌星叫她不要在意今天的事。
“放心吧,”他抱着她,像是无私的兄长抱着自己胆怯的妹妹,“以后不会再让你害怕了。”
说完这话,陈玄秋没吃饭就上了楼。
而涌星站在原地,心里却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她甚至连害怕都没有,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原来,陈玄秋愤怒起来就是这样啊。真的很可怕,也很遥远。
公馆里的气压一直都很低,就连一向大嗓门的黄妈都不出声了。吃了饭后,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
涌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是像往常一样,推开了房门,赤脚走进这花园里。
陈玄秋房间的灯还在亮着。
但是他没有在工作。剪影刻在百褶窗上,涌星站在更深露重的草坪上,看着剪影手中的烟一点点的掉落。草叶上的露水沾的她的脚湿漉漉的。
她不安地摇晃了一下,可是头仍旧固执地望着二楼的窗户。
陈玄秋,我是不是总共是让你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