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敬棠却没有回答她,他站起来冲宫泽奈奈笑了笑,“宫泽小姐,有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
宫泽奈奈也站起身来,可这回她却没有送他出去,只是站在廊下,看着徐敬棠一身酒气地走出了院子。
等下周再去上班的时候,宫泽奈奈仍旧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
而涌星面对她时却有些尴尬。大概是那天偷听被撞破的事,即使宫泽奈奈事后什么都没说,可是出于女人的直觉,涌星总觉得她察觉到了什么。
于是也不愿在办公室多待,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就推脱自己不舒服翘了班。
走出大楼的时候路上人不多,涌星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路边的糕点铺飘来阵阵香气,于是停下来叫伙计称了点松软的小蛋糕当早餐。伙计正拿着报纸包蛋糕的时候,厨房里的厨师端着一大盘冒着热气的曲奇饼干来,哗啦啦地,一下子就倒进了柜台里。
“刚出炉的饼干,小姐要不要称点?”
伙计笑眯眯地问。
涌星望着饼干有些失神,随即摇了摇头,“已经买了这么多了,再买就吃不完了。”
“我家的饼干买的最好了,这方圆十里就我家舍得放油,小姐你买了不注意就吃完了!”
伙计将包好的糕点递给她,涌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么?这样,给我称点吧。”
不知什么时候刘宪轸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将钱递给伙计,让他看着称点饼干。
“刘秘书?好久不见了。”
涌星等他接过饼干之后,两个人一起走在街上。
两个人中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刘宪轸闻了闻饼干,低声道,“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还是码头上那批货的事,暂时日本人不会动了。也就是说,我们的时间变得宽松了。”
涌星大喜,她一挑眉,“怎么会这样呢?”
刘宪轸也摇摇头,“不清楚,但消息来源可靠,可以相信。对了,你最近怎么样?”
涌星有些迟疑,“还是见不到章鼎。”
刘宪轸感受到了她的沮丧,“别灰心,章鼎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别说咱们了,就是重庆那帮人也重金悬赏他的项上人头,可是如今不还是活的好好的?更何况,局势对我们更有利了。你要有信心啊。”
涌星点点头,随即又沉默了起来。一个念头在她的心里翻来覆去,可是却是如何也说不出那句话来。
刘宪轸只将她送到江边就不在往前了,在往前两个人就不顺路了。
“喏,给你的。”
临分别的时候刘宪轸将提了一路的饼干送给她,涌星有些惊讶,“你......是买给我的?”
“哦,呵呵。”刘宪轸笑了笑,坦率道,“哪有女孩子不喜欢吃曲奇饼干的呢?我跟你们女孩子不一样,平日里没什么花销,你来沪市这么久了,我也没送你什么。这个就当做我迟到的乔迁之礼吧。”
涌星这才明白刘宪轸是误会了——他显然是把涌星的推脱当成了她囊中羞涩的借口。然而涌星其实有十年没吃过曲奇饼干了。最开始她一看到曲奇饼干就犯恶心,如今也可以平静地看着糕点铺的伙计把饼干在她眼前堆得跟小山一样高了。
“刘秘书,我是真的不爱吃。”涌星被面前这位亲爱的同志的善意感动了,她终于不再纠结,忽然开口道,“刘秘书,我其实有事要向你汇报。”
“怎么了?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