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寄一些给日本的亲人。”宫泽奈奈抬起头来,“涌星小姐呢?好像没有见你买过这些。”
“嗨,”涌星不自在地笑了笑,“我嘛,是个孤家寡人,沪市初来乍到,老家也尽是一些出五服的亲戚了,也没什么值得寄的。”
“真是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宫泽奈奈抱歉地笑了笑,“这也只是我的兴趣而已,好像只有我很闲的每年都寄贺卡,说不定收到的人连打开都不会打开呢。”
宫泽奈奈低着头看了看手底的贺卡,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不过我想我的母亲会看到。我每年寄信回去,家里的仆人会帮忙烧掉。我相信,天国的母亲会看到的。”
涌星没想到一个这么轻松的话题,却让宫泽奈奈忽然说起这么私密的话题来了。但是她的话,却像是一根小小的钟锤,在涌星的心上敲出阵阵钟鸣来。
她是无神论者,看着宫泽奈奈一脸虔诚地模样,又道,“信烧了就成灰了,连灰都飘不到天上,他们天上的人怎么可能看到呢?”
“话不是这样说的,涌星小姐。”宫泽奈奈摇了摇头,“这世上有很多我们解释不清的道理,我想这些就是让信到达的秘密。”
涌星几乎都要被她打动了,她不怕死地继续道,“人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么?”
她低着头想些什么,又道,“......那样还干净些。”
“人死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了呢?”
宫泽奈奈吃惊地望着涌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记忆不会消失的。”
——那我就等到这世上最后一个记得我的人死了,我们俩一起白茫茫真干净。
涌星在心里腹诽宫泽奈奈的死脑筋,但也不再说些什么了。没必要为这种无关急要的小事来争个高下来。
尽管涌星十分不屑宫泽奈奈那副过分相信神明的样子,然而傍晚下班的时候,她还在偷偷进了礼品店。整张脸隐藏在围巾下偷偷摸摸地挑选起贺卡来。
结果好巧不巧正好看见也来购物的宋青青。
涌星暗叫不好,猫着腰就想跑,谁知道宋青青早就一眼就认出了她。
“陈涌星!你跑什么?”
涌星只好扭过头来,就看见宋青青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哟,好巧啊。你也刚下班啊?”
这话刚一出口,涌星就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说的什么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