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星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下了楼,谁知道刚下到楼梯的一半,半旧的玛丽珍鞋停在刚打上蜡的地板上,鞋跟敲击地板的清脆声戛然而止。
面对楼梯下的那张同样苍白的脸,涌星先是惊讶,脑子不停地思索着,可最后只能无奈以沉默应对。
“呵……”
“……竟然还有你。”
楼梯尽头的章崇茴恍惚地说完这话后,不等涌星回答,扭头就走。涌星知道不好,立马追上去。
“章崇茴!章崇茴!你站住!”
涌星下楼梯有些急了,一不小心崴了脚,可是此刻也顾不上了。章崇茴是至纯之人,待人亲切,生平最恨便是欺骗,这样一根筋的人一旦意识到被亲近的人欺骗了,后果会变成什么样简直可想而知。
“章崇茴!”
果然,章崇茴对她的呼唤闻所未闻。他个子很高,可是每次和涌星并肩而行的时候都会体贴地放缓步调,按着她的步调走。涌星在他身后追的气喘吁吁。两人走在街上,涌星没注意就被一辆黄包车给撞了一下。
“诶呀。”
涌星正欲跌倒,忽然手上一紧,却看到章崇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涌星望着他,“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章崇茴无奈,见涌星站稳了当即松开了手。可经过这一遭,也没什么再闹脾气的必要了,可又拉不下脸来,只是低头往前走,可脚步却放缓了下来。
“章崇茴,气什么啊。”
涌星明知故问,凑到他身边歪着头看他。章崇茴撇着嘴,“我连她在哪都不知道!结果感情是你们都瞒着我!我成天急的抓耳挠腮的,你们就这样看我笑话!我在你们心里就这样?自己的妹妹进了医院也不能告诉?”
涌星听着,才知道林洵与章家的关系竟然如此紧张,连章崇茴还是偷摸跟在宋青青的后头才发现林洵住进了医院。
“看看看看,我就说你知道了准生气!”
涌星笑嘻嘻地耍无赖,“可是阿洵不听的呀,我说你是她哥哥,怎么可以连你都瞒呢?但还是阿洵体贴你,她说你是章家长子,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她。她总不能让你为此被人在后背戳脊梁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