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是真的?”章崇茴紧张地望着她。
没意思,没意思透了。涌星的耐心已经耗尽,笑道,“什么真的假的,难道你不是已经相信了所以才来质问我的么?他们怎么说的,说我这样的人,有做qíng • fù的前科,所以你立马就信了?”
涌星扭头就走,章崇茴见她生气了,连忙上前拉住她,“涌星,我不是这个意思。”
涌星立马挣脱开,她现在讨厌和任何人产生肢体接触,任何有温度的东西贴在她的肌肤上都令她几欲作呕。
“那你什么意思?章崇茴,我问你,但凡你心里有一点信任我,也该来问问我。而不是自以为是地替我遮掩,结果到头来倒成了你宽宏大量,我不识抬举!”
那些完全没有根据的流言从未惹得她心情愤怒,然而章崇茴的表现却实实在在地伤透了她的心。涌星并不想与他吵架,但也不想再解释什么。诚然,她留在北平是因为徐敬棠新伤未愈。
然而她行得正坐得直,所做的一切都在同志之间的关心范围之内。更何况,她与章崇茴的婚约,本就是早就说开了的,怎么这时候又来苛责她。
涌星觉得累极了,自从她所谓的“靠山”柳毓稚病逝之后,她在沪市的处境便愈发艰难起来。她性格本就薄凉,为求与一众同僚维持面上和谐便觉足够,平日里也并不讨好迁就。如今她一朝败落,更是多少平日里看不上她的人都趁机踩上一脚。
涌星顾及自身尚且疲惫不堪,此时也不愿再与章崇茴分辩什么,扭头上了辆黄包车便离开了。而章崇茴纵使内心后悔不已,可是脚却像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恍惚。他本想让两人冷静冷静后再做打算,谁知道隔天却看到一份小报上登出消息,说沪江商会公子与未婚妻婚前情变,如今二人分开已无瓜葛。
那文章很短,看样子只简单做了个通知。然而就是这一个独家消息,竟然让一份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小报瞬间身价飞增,一时间无数记者涌到章宅门口蹲守。章崇茴坐在房间里,沉默地看着手中的报纸,最终将报纸放在了桌上。转到窗台边,看着楼下的娱记发呆。
陈涌星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章崇茴不得不承认,她纤弱的外表下包裹着的却是一颗坚定勇毅的内心。她一旦下定决心的事,就是壮士断腕也在所不惜。
他叫来下人去赶走那些苍蝇似的记者,下人得到命令就要离开却忽然又被叫住——
“对了,陈小姐那边......也盯着点,不要叫人去烦她。”
却说涌星这边,她自己倒什么,可是梧桐弄却是炸开了锅。当初章崇茴对她的殷切之情,别人可是看在眼里的。谁知道感情这样脆弱,还没几日竟然就老死不相往来了。梧桐弄人多口杂,有小莲李太太这般关切她的,便好言劝她想开些。
可也早有人按耐不住满世界地宣扬梧桐弄出了个攀高枝不成、反倒惹得一身腥的陈涌星来。然而涌星也实属无奈,当初订婚宣布的时候有多风光,此刻就有多狼狈,然而最可笑的是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她主动选择,可甜头苦果却都得她自个儿承担。
那消息是涌星按十块大洋的价格买给报社的,她并非不知道这个消息一出对她的攻击有多狠辣——一个女人还没过门就被抛弃,光想想就知道话得多难听。然而涌星却不是一时兴起,她没想到章崇茴竟然这般不清醒。
不过也怪不得他,他又没什么责任和必须完成的任务,锦衣玉食,随心所欲,当然可以将一切寄托在男女之间。涌星知道,越拖越麻烦,索性借此机会直接一次性解决了。就算她名誉受损,遭人攻击,她都认了。
一时间更加沉默寡言起来。可偏偏还是有人见风使舵,见她势弱更加欺负上来。这天涌星仍是兀自加班至傍晚,一抬头却看见王光忱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涌星下了一大跳,当即就站了起来。只可惜王光忱堵在门口,显然是有备而来。涌星站在科室内,一时间更加紧张起来。
王光忱早就对涌星起了别的心思,只因一开始有柳毓稚打招呼,所以不敢轻易造次。后来听说她早先就是做了人家的qíng • fù,于是好容易按灭的邪火又冒出了头。可谁知道没等他动手,陈涌星这娘们儿竟然又摇身一变,成了沪江商会的准少奶奶。
天知道王光忱看到报上刊登的订婚通知时,气得如何鼻歪眼斜。可只能每日盯着她那双细长的腿意.淫回味,暗恨老天实在可气,让他看的着吃不着。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真听到了他的心声,嘿,这登了了、昭告了天下的婚约竟然也能作废了。王光忱可没少打听陈涌星的消息,越听越觉得这女人是假正经,内心骚.浪地厉害,不然怎么会落得个被人抛弃的下场。于是更加按捺不住,故意给她安排了诸多事物,痒着心等人都散了之后,立马下了楼来。
“王科长,有什么事么?借过,我要下班了。”
“装什么啊,臭婊.子。”谁知道王光忱平日里一副笑眯眯的哈巴狗模样,在床事上却变态地厉害,还没等涌星反应过来,直接一巴掌上来将她扇倒在桌子上。
“这么骚还跟我装什么正经?”王光忱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是一拽,瞪着她骂道,“出个差都能跟别人搞起来,这半天都忍不了,跟他妈谁装贞洁烈女呢?破鞋,被人当众退了婚还指望能嫁出去么?还不如让老子疼疼你!”
(……已捉虫……希望没有错别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