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住涌星的是个普通的日本士兵,梦蝶进门的功夫自来熟地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头,顺势将他拉进门内,“宫泽先生没被伺候好呀?哪里需要收拾,我来好啦。”
她语气轻快自然,门内的人没看到门外的场景自然以为那愣头青小兵有眼不识金镶玉,竟然叫来梦蝶收拾杯具。
“八嘎!怎么能如此粗鲁地对待梦蝶小姐?还不快滚。”
宫泽秀中语气严厉,然而行为举止却依旧得体,如此反差更让人觉得心惊胆战。然而梦蝶却显然轻车熟路。
涌星暗自感谢着梦蝶的相助,却不再敢停留,更是将脸隐藏在大檐帽下,下了楼转身隐匿在人群中。
回到家的时候,经过方才突发情况的耽误,涌星已回来地有些晚了,然而徐敬棠仍旧没有回来。直到夜深了,才听到徐敬棠的钥匙摸索门洞的声音。涌星连忙开了门,他一进来就是满屋子的酒味。
“怎么才回来?不是只是普通的聚餐么?”
涌星端了一杯醒酒茶来,就看到徐敬棠正瘫在沙发上扯领带。徐敬棠看起来十分口渴的样子,结果茶水来就是一顿猛灌,“咕咚咕咚”直将那水杯喝干之后才无奈道,“有宫泽那老狐狸在,想清闲都难。”
“宫泽?你是说宫泽秀中么?”
涌星接过杯子,听闻此言却是十分惊讶。徐敬棠也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对宫泽秀中如此敏感起来,但仍点头道,“不然呢?这沪市还有几个姓宫泽的日本人?”
这太诡异了。涌星连忙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徐敬棠。徐敬棠沉默地听着却是阵阵心惊,不是为自己,而是想着假如没有梦蝶的临时救场,涌星是否还能如此幸运地全身而退。
徐敬棠陷在沙发内,望着摇摆的钟表陷入沉思,又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中间他借口有事离开过一段时间,原来是趁这点功夫回见坂口去了。”
涌星却是着急道,“麦琪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难道发现了什么吗?”
“别紧张,涌星。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徐敬棠安抚道,“昨日组织传来消息,广州的一处交通站枢纽被日方发现,交通站所有的同志被捕,组织怀疑我们中间出了内鬼。而更不利的是,或许会有文件落在日本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