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徐敬棠心下一凛,扭过头来却是神色无异,“也不巧。宫泽先生可能不知道,这菜场在法租界都有名的很,菜鲜价廉,很多人都会来着买菜。我夫人最近在学管家,对省钱的事都很感兴趣。”
没等宫泽秀中再开口,他已出了八兵卫,派人将菜场连同对面一整条街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到徐敬棠出去了之后,宫泽秀中才愤怒地对坂口骂道,“八嘎!”
坂口英夫尽管不服,但仍旧低头认错。宫泽秀中冷笑道,“一点长进都没有,你除了跟别人对着干就没别的本事了么?”
坂口英夫不服气道,“将军,徐敬棠这家伙一向狡猾。之前将军不是怀疑他.......怎么能由着他动作?!”
“真是木头一样的蠢王八!”宫泽秀中很铁不成钢,“我是怀疑他,可不是没证据么?如今正是机会!”
“将军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
坂口英夫恍然大悟,这才赶忙鞠躬道,“将军放心,我这就派人盯着他!”
宫泽秀中见他明白过来,这才神色放缓,拍了拍他的肩膀,“坂口少佐,我念你对帝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才三番两次地保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坂口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不觉神色一抖,连忙出去布置。然而监视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没想到徐敬棠居然布置好驻扎现场的人员之后直接驱车回了家,而坂口英夫想要派人进去查看,却无奈与徐敬棠交恶,徐敬棠正好借势连面子都不顾了,直接命人将所有人挡在包围圈之外。
一时间菜场周围竟成了个铁桶,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而坂口英夫就是急得抓耳挠腮,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徐敬棠这回是自己开车回家的,元空被他留在了现场控场。开车的时候,他的脑海里还在一遍遍地回放着涌星坐在黄包车上时给他传递的信息。
“红房子咖啡厅后院破屋。”
而徐敬棠在走到八兵卫之前故意绕道查看了红房子咖啡厅的位置后这才前去现场。然而即使事情顺利如他所愿——他顺利地将藏身革.命同志的藏身之处规划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可是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即使宫泽秀中总是一脸随和,可徐敬棠却不会傻到相信他真是个无欲无求的家伙。
这一切发生的太顺利了。徐敬棠不敢轻易行动,老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徐敬棠可不确定自己究竟是黄雀还是螳螂,而那后院破屋里究竟有谁,如果真是是他猜想的凶手,那伤势如何,是否方便转移,都是十分棘手的问题。
徐敬棠不愿打草惊蛇,于是故意营造出一副磨洋工的样子早早地回了家里,其实是想赶快与涌星对线。
涌星在家也是紧张地厉害,只叫阿红将菜放下就扬言要亲自给徐敬棠做饭,顺势放了她的假。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焦急地等待着徐敬棠。
一看到熟悉地老爷车停在门口后,立马推开了门迎接他。徐敬棠知道她心里对血和尸体仍有阴影,也不多说什么,回家的步履不停,可是收却环住了她的肩膀,低头就是对怀里的人发顶落下一吻,“我回来了,不要怕。”
二人进了屋来,涌星连忙关上门窗,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徐敬棠。闻言狙击手是刘宪轸的时候,徐敬棠倒是十分惊讶,好像很难将那个文质彬彬油头粉面的风流男人和章鼎胸前那个血淋淋的大洞联系起来。
“他还好么?我看他伤势很重。日本人对他放了不止一枪,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了,我怕伤口会感染,那样可就真没办法了!”
徐敬棠心里也是焦急,可是越是焦急越是不能自乱阵脚,只能将坂口英夫等人所做的一切告诉了涌星。
涌星闻言也是十分失望,沉默许久忽然抬起头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想到了一个人。”
“坂口英夫如今盯你盯得紧,但是那个人他们一定不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刘宪轸这种反差身份还挺刺激的。谁能想象情场浪子背地里是个一枪爆头的狙击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