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这个色,他最讨厌的就是鲜艳的颜色。”
涌星的坏心眼上来了,拍板敲定就要这个颜色,她倒要看看徐敬棠会不会穿。
“红色也好看,就是男人穿的不多。不过红色旺啊,过年穿最好看了。”
甄太太先帮她起了个头,这会功夫涌星已经差不多了解了,自己上手后有些生疏,但织了两行之后就熟悉了许多。甄太太就直接告诉她先往下织就行了,两个人说起闲话来。
甄太太先开了头,“对了徐太太,你要走么?”
“走?走什么?”
涌星疑惑。
“就是出国啊,你还不知道么?听说又乱起来了,现在国外也打的一团乱,不过咱们这儿是不能待了,听说到时候咱们这是主战场,哪个国家的都得在咱们的地盘上打,你说这还有人活的机会么?现在法租界里有门路的谁还不走啊。”
甄太太说起这个又是愁眉苦脸起来,“徐太太,我劝你一句,早作考量吧。现在就连去南洋的船票都这个数。”
她举起五根手指头。
“给你男人说说,多攒点金条,以后出去了,什么全国券这券那券的出了国都是废纸一张,外国人只认金条!”
涌星一脸紧张地望着她,像是已经完全被她的言论震慑到一般,一会儿又怯怯说自己还从没听说过这些。
“嗨,我也是仰仗我家男人,他路子多,这些我也是听他说的,不然我怎么知道呢。”
甄太太嘴快,自己说漏了嘴也不知道。涌星只当察觉不到,又焦急问他们买票了没。
“我家男人在忙着这个呢,听他说如今是一票难求。幸亏他自己还做些生意,最近好像刚挣了些,不然亏他当差这么多年,只怕把家翻了个遍都求不来两张船票。”
“那我回去问问我先生吧,甄姐,谢谢你,多亏了你!”
“嗨,谢什么啊,都是邻居,不过一句话的事罢了。”
“你自己当点心,别忘啦,明天记得问他。”甄太太仔细嘱咐道。
两个人织了一会便一同睡去,待徐敬棠忙完一切回来接她的时候,一敲开门就看到拿着针线出门迎接的陈涌星。
面前女人这幅闻所谓见的贤妻良母样直接让门口男人呆住。
涌星“噗嗤”笑出声后徐敬棠才回过神来,二人跟甄太太告辞之后便一同回了家里。
家里已经被人收拾好了,而阿红也被徐敬棠命令弟兄们将其妥善安置。
屋子里又恢复成了空袭前的模样。
涌星将毛衣针线丢在沙发上,徐敬棠捡过来,看样子已经知道她在干什么了还要明知故问,问她这是什么。
“打发时间用的,怎么,你好奇啊?”
涌星也不死不承认。
“可这怎么好像是我的尺码啊,”徐敬棠激动得与往常很不一样,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直接将那初见雏形的毛衣领子连着针套在了脖子上,“你看,刚刚好。”
“诶,小心点!”
涌星望着他这幅仰着头呵呵傻乐的模样哭笑不得,连忙上前帮忙把他的头从领子里掏出来,“这才刚起了个头,你别闹我,要是针脚乱了我可懒得返工。”
“好好好,不闹不闹。”
徐敬棠得了便宜就卖乖,把毛线一丢就把陈涌星搂进怀里,埋头又亲又啃。涌星力气又没他大只得任由他动作,脑子却飞速旋转着,推了推他,“对了,甄太太说甄鸣荃要举家逃难呢。”
她有些奇怪,“难道最近日本人又有什么动作么?”
埋在她脖颈间的男人却是顿住,半饷才闷闷道,“不止日本人。”
他坐起来,望着涌星,眉间满是严峻,“不光是东亚战场,如今整个国际形势都很不利。组织刚截获了消息,不出意外的话,法国会在下个月宣布投降。”
“你的意思是......”
“没错,法国一旦投降,法租界对于日本人来说就如同探囊取物,我已上报组织申请调离沪市,只是如今组织也是陷入困境,我们一离开,组织在沪的地下情报网就会缺失重要的一环,或许我们可以不离开。”
“而且还有一个坏消息。”
徐敬棠道,“我们组织内出了叛徒,一批新入沪的同志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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