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修养了四天,莫子衿背上的伤便已经结痂,等着脱落消痕。
“要不把我的肤痕膏也带上?留疤总是不好看的。”莫阳一边帮莫子衿收拾行李,一边探出头看着正在桌上写写画画的莫子衿。
“不必要,我一个大女人,有疤更帅!”莫子衿头也不抬地拒绝了莫阳的好意,一直低头专注于自己的信。
莫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给她收拾行李。
“老五!”莫子衿装好信封,唤了一声莫五。
“小的在。”
“把这个交给醉心楼的柳非然,还有这个。”莫子衿掏出一锭金子,一并塞给了莫五。
“偷偷溜出去。”莫子衿担心母上会扣下信件,特此吩咐了一句。
“是。”
莫五收了信就往外跑,这时莫母身边的侍从莫三过来告知了一声:“三少主,主母让我告诉你时辰不早了,早些出发。”
“行了。就在城北外郊十几公里而已,慌什么。”莫子衿懒懒地站起身,走到莫阳跟前,拿起了行李。
“我、我来。”莫阳赶紧站起来。
被莫子衿用左手拦下,喊了一声“莫三”,就直接将东西抛了过去,对方赶紧慌忙地接住。
看到他接住行李,莫子衿便踏了出去。
“莫五呢?”
走出大门,莫母一群人已经在等着她了,莫母看着莫三拿着行李,随口问了一句。
“吃坏了肚子,晚些自己会来。”
说罢,她便一步上了马。
今日的莫子衿一袭宽袖白衣,袖口领边青花坠饰,半束发于头顶,青色发冠,酸枝木簪横插,帅气到路过封国大将军府的小男子们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莫子衿挑着眉,勾着笑轻浮对着他们地吹了声口哨。
“行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收敛点。”姐姐莫子尤皱起眉,正色道。
莫子衿“嘿嘿”几声,大爹二爹便纷纷过来叮嘱三餐四季,啰啰嗦嗦地反反复复念叨。
直到莫五回来,一行人便出发了。
莫子衿一张好皮囊,从城东走到城北,穿过大街小巷,没有一个男子不停下脚步,放下手中的活,半掩面容看着她。
莫子衿收了轻浮,嘴角一抹笑似有似无,在马上晃晃悠悠地走着。
这时他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轻缓地朝他挥着手帕。
柳非然!
莫子衿有些意外,立马拉住缰绳吁住马匹,朝他招了招手,要他过来。
柳非然也惊喜过望,朝莫子衿飞奔过去。
可是人还没走近,莫子衿就听见一声尖叫。
“啊!”
莫子衿寻声转头,看见一只小猫攀在屋檐边上,岌岌可危。
一个瘦弱的小男子从小窗里正探出一只脚,像是要爬上屋檐,去救下那只花猫。
胡闹!
莫子衿皱着眉,脚在马镫上一发力,双手一撑,踩着马背飞上了屋檐,一把就捏住猫的后颈,将其提了起来。
“大、大人。”
莫子衿抬头才发现那小男子两只脚踩在瓦片上微微颤抖,一脸意外地看着他。
是他?那晚抱着他软乎乎的手感随着他娇小的面容一并浮了现出来。
莫子衿看他的双腿在抖,想着下过雨后的瓦砾上的青苔会更加湿滑,忍不住低吼了一句:“回去。”
小男子似乎怔了怔,点着头连声说好。
莫子衿看他扒拉着窗沿,掀起粉白色裙摆,露出半截白皙的脚踝。一根红绳禁锢在上面,莫子衿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一些春光。
该死!
正当她心里念着“非礼勿视”,别过头,准备跳下屋檐的时候,小男子却“啊”地叫了一声。
“小心!”
莫子衿回头的瞬间,脚尖一点,瞬间移到他的后背,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捞起桎梏在怀里,转身飞下屋檐,立刻博来众人的掌声,与男子们的尖叫。
小男子也因为方才脚下一滑受了惊吓,死死地抓着莫子衿的领口不肯松手。
“你安全了。”莫子衿拍了拍他瘦薄的背,似乎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
心想,这小美人竟是个药罐子,不免有些心疼。
“奴家谢、谢谢大人。”
莫子衿也不催,等他冷静下来,松开手再把手里的花猫塞给他。
“雨后瓦砾湿滑,不是飞檐走壁的好时候。”莫子衿挠了挠小猫的下巴,嘴里“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