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已经带着深秋时节的凉意,国女寺内大片的木樨正开得娇艳,芳香扑鼻。
莫子衿不怕冷的人也乖巧地加了一件长衫。话说今天是体术搏斗课,可是她却特地挑了宽袖白衣,宛如谪仙一般踏进教室。
整一个教室没有桌子,大家席地而坐,坐在蒲团上。
其他人穿着一袭合身的劲装,莫子衿一进来便掀起一阵唏嘘。
昨天在马上救下的那位小男子立刻凑上前来,将手里的木盒塞到她手上。
“谢谢大人昨日相救,区区薄礼聊表心意。”
男子压低声音说完,脸红着转身要走,却被莫子衿一把抓住了胳膊。
“不必客气。”她看着小男子认真地说着,便凑上前去,低声询问:“敢问公子闺名。”
莫子衿一张俊美的脸凑到小男子眼前,看得他心跳狂飙,不好意思地说:“奴家,名叫…….”
“主子,没事吧?”
可那个小男子还没说出自己的名字,后面就传来一声咋呼。
莫子衿回头一看,竟然是秦言,他身边的侍从挽着他的手臂,秦言揉着膝盖,似乎是刚刚摔了一跤。
莫子衿就在跟前,心想着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她眯了眯眼睛,还是走上前去。
“怎么了?”莫子衿问。
秦言抬头,双眼都红了,掐着哭腔说:“摔了一跤。”
“我看看。”莫子衿说着便蹲了下去,解开扎着裤脚的布条,撩起裤管一路往上。
细白嫩的小腿,看得莫子衿心里泛起丝丝涟漪,但是膝盖上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她伸手包住秦言的膝盖,揉了揉淤青两侧,抬起头问他:“这两边痛不痛?”
秦言摇摇头,莫子衿心想并无大碍,便放下裤管,低声问了一句:“走这么急做什么?”
“想、想给大人带点吃食。”
秦言呢喃着,声音里夹杂着哭腔。莫子衿转头看到侍从手里的一小盒,深蓝色的布包着,心里有些触动。
“胡闹。”
莫子衿轻声地呵斥了一声,将他的裤子整理好,站起身来说:“并无大碍,只是摔淤青了。你擦点药油,不日便好。”
说完便转身想要回位置上去。
“奴、我能让找大人要点药油吗?”
莫子衿听到这话,下意识停住脚步,她叹了一口气,轻微地点点头。
“秦小公子没事吧?”袁梦见她过来,便好奇地问道。
“没,摔淤青而已。男子多娇贵,磕碰淤青多,不碍事。”
莫子衿盘坐下来,支起一只腿,将手搭在上面,看到侍从手中那原要给她的蓝色包裹,一下子乱了心绪。
直到穿着墨绿色劲装的先生走进讲堂,莫子衿才回过神来,因为先生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不一样的她。
“那个门生,一身白的那个。”先生指着莫子衿点点头,“你不知道今天是体术课吗?你一身宽袖长衫能方便吗?”
莫子衿站起身来,有些懒懒地说:“先生,我如此穿着,就是不想大施拳脚,怕误伤了其他同窗。”
她这话一出,底下的学生立刻掀起一片唏嘘。
“太狂妄了吧?!”
“就是啊,把我们都不放在眼里。”
“前天好像真的有人在练武场切磋来着。”
“听说过了两招,还挺厉害。”
“就是她??”
……
“年轻人心气高,狂妄点是正常的,不过既然你敢这么说,那就证明有两下子,来吧,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大能耐。”
先生叉着腰,勾起笑看着莫子衿。
莫子衿双手抱拳,弯了弯腰,说:“能耐没多少。还望先生能够指点指点。”
“就喜欢你这样的学生。”先生点点头,便冲了上去。
考虑到体术课的情况,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屏蔽了自己的轻功武能,全程使用体术,近身搏斗起来。
先生一开始就用双拳出击,直接朝着莫子衿脖子上下手。
她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因为莫子衿是学生而留情,而莫子衿举起双手一挡,手上瞬间便感觉吃痛。
原是我太狂妄?莫子衿瞬间勾起一抹笑,心里暗暗大爽。
她挡下先生的手的瞬间,立即往对方上臂游走,借着对方的身体将自己抛向先生后方。
或者是外衫袖子太宽大,当她飞身往后,还没落地前,就被先生立刻抓住了袖子往下扯。
当所有人都憋着气以为莫子衿要败下阵了,莫子衿突然双手抓住自己的袖子,长衫滑下肩部。
她顺势借助先生的力量,腰背发力,一个旋转,双腿后踢,直接踹上先生的肩。
“失礼了。”莫子衿向先生行了个礼,拉上了自己的长衫。
“果然有点能耐。佩服!未请教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