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烧干了再放油，你看看现在有水，油都溅出来，烫死了。”
“翻啊，不翻的话肉都糊了。”
“你怎么这么蠢，那豆腐能随意翻的吗？都烂了！”
“少抖一点盐啊！你想让秦公子齁死吗？”
……
莫子衿咬着牙，狠狠地盯着那豆腐，死死地握着锅铲。她真的很想将莫五的头一把拍进锅里，跟那豆腐一起焖！
不过她还得靠着老五指导，便不敢轻举妄动地骂出口。莫子衿觉得做菜真的很辛苦，等成品出来，她已经被油溅的一手水泡。
她满怀成就感地端着肉末豆腐往秦乐寝室走去。
—
“莫、莫大人！”
开门的秦小安看着莫子衿手里的勉强能吃的豆腐，尽力地憋住笑跟她打招呼。
“秦乐，为了表示我昨晚的歉意，我特地做了一盘菜给你尝尝。”
莫子衿没理会秦小安，径直地走进去，乖巧地凑到秦乐面前，双手呈上那盘菜。
“我、我刚吃饱饭。”
“那你就尝一点点？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做的也不好吃，但是你就尝一口好不好？”莫子衿看他有些嫌弃地往后挪了挪，心里的期待瞬间凉了半截。
秦乐皱起眉，掐着抱歉的声音，弱弱地说：“可是，我、我不喜欢吃豆腐。豆腐太凉了，我身体受不住。”
莫子衿完全没有想到这茬，虽然忙活了半天，成品不被欣赏，心里会有点不好受，但是听到秦乐说这对他身体不好，莫子衿反倒有些怪自己不懂这些。
“我不挑食，所以不太懂这些。不好意思，是我的错。那、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莫子衿看到他手腕上两处淡淡的淤痕，皱着眉看着他。
“那就松子鱼吧。”
“松子鱼？”莫子衿回头看了看莫五，见莫五点了点头，她也赶紧应了下来。
“可以！应该不难，我去弄，很快的，你等我。”莫子衿说完站起身来，拉着老五走了出去。
“那公子，这个……”
秦小安关了门转头便看见秦乐拿着汤匙一口口地吃了起来，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待会记得背锅。”秦乐嘟囔了一句，继续吃着那并不怎么好吃的肉末豆腐。
莫子衿拉着莫五又回到了厨房，刚好看到有新鲜的鱼，便问莫五：“这鱼可以？”
“可以，我来杀吧。”莫五觉得自己就是在挖坑给自己跳，她长叹了一口气，捞起水里比较小的鱼，就往砧板上拍。
“这道菜有点麻烦，因为要先杀鱼，然后将鱼肉斜切成松子状，还要裹上淀粉，下油锅炸，最后才是淋上酱汁。要不，主子，这就我来做吧？”
“不用，你在旁边教我就行。”莫子衿拒绝了莫五的好意。
不过当她斜切鱼肉时割伤了手掌，这一下让她有些唏嘘。
淦！莫子衿吃痛地咬着后槽牙，在心里破口大骂。
但是她还是稍微清洗了伤口，又坚持地听从莫五的指令去完成这道菜。
松子鱼确实如莫五所说，烹饪步骤要比肉末豆腐繁琐的多，好在有个全能的莫五在旁边，莫子衿看到成品自我感觉还不错。
虽然她一不小心把鱼炸的有点焦了。
当莫子衿回到秦乐房内，看见装着豆腐的碗已经见了底，心里很是开心，不过看到秦小安放下汤匙，她的喜悦又没了一半。
好过没人吃。莫子衿安慰自己。
她又整理了脸上的情绪，将松子鱼放在秦乐面前：“有点焦了，但是味道应该还不错，你试一下。”
秦乐皱着眉盯着那鱼好一会儿，莫子衿看着都累：“感觉还不错的，你试试嘛。”
“好。”秦乐无奈地点点头，拿起筷子，挑了个不焦的地方，夹了比尾指头还要小的鱼肉往嘴里送。
“怎么样？怎么样？”莫子衿虽然看到秦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她还是问了出来。
“还、还行吧。”秦乐放下筷子，拿出手帕捂着嘴，一脸痛苦地挤出几个字。
“不好吃就不吃了。等我多练几次，下次给你做的时候一定好吃。”莫子衿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地收了一下桌子。
“你手上的淤青，对不起，是我鲁莽了。我让莫五给你拿点药油擦擦。”说完莫子衿就端着松子鱼出了门。
到了厨房，她一脸难受地将鱼倒进泔水桶里，盯着那桶深深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废物”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