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黑衣蒙面人悄悄地从窗外溜进了秦乐的房间,捡起那张纸条,冷笑了一句:“呦,这么有闲情雅致去看月亮呢。”
“那我们也去看看月亮,如何?”另一个人躲在黑暗里,一身蓝衣,也跟着笑道。
两个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便往山上跑去。
等到他们到的时候,看月亮的莫子衿跟秦乐还在树上说着悄悄话。
蓝衣看了一会,便说:“下手吧。”
黑衣心领神会地从腰带里取出一个小容器,像火折子一样的圆柱形,并从里面取出三根银针。
在月亮下,三根银针上面沾黏着透明的液体,无色无味。上面似乎还有透明的细丝,映着月光才依稀看见。
“放心,不会直接弄死的。”黑衣似乎知道蓝衣正在看着,便眯着眼多嘴了一遍。
随后,黑衣凝视了一会,便抬起手,等待时机。
直到看见莫子衿跟秦乐两个人的神色都严肃了起来,黑衣人将手用力一挥,让那三道银针插入莫子衿的颈后。
一瞬间,又将那银针拔了出来。
这时莫子衿感觉后颈有点小刺痛,莫子衿皱着眉,摸了摸后脑勺说:“我好像被蚊虫咬了。”
“秋夜蚊虫稀少。是大人你太香了吗?”秦乐笑着说。
“是吧。就是太香了,所以都追着我呢。”莫子衿低头看了一眼秦乐,从他手上的纸袋里捡了一颗黑不溜秋的,塞进嘴里。
莫子衿握住秦乐的双手,捏了捏,看着他,认真地问:“所以,阿乐,你想好告诉我一些事了吗?”
秦乐看着她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下定决心将事情告诉莫子衿。
他低下头,轻轻地说:“嗯,我没有失忆。袁梦下药的那晚,而且是你在的那晚,我是醒着的。”
莫子衿收了手,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有点焦躁,却觉得有些冷,下意识抓着自己的外衫。
秦乐看她这般,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咬了咬唇,继续说。
“袁梦喜欢我,但我喜欢你,所以假装和我联起手来,设计了种种你以为的巧合。比如说我被调戏,去救猫,掉进坑里,摔伤膝盖,让卫轩偷听,汤里下药,甚至让叶煦假装追求我等等。”
他一边说着,双手微微地发抖,秦乐已经开始红了眼,却还要假装自己无所谓地简单说了这些。
莫子衿听到他亲口说出这些东西,心里生出一丝难受。她咬紧后槽牙,脸色变得难看,也感觉秋夜似乎也变得更冷了。
“当然,我也知道袁梦瞒着我将陈彦从外乡带了回来。让他以‘江一杭’的身份靠近你,让你对那份感情内疚,试探你是不是对他还有感情。”
秦乐顿了顿,看着莫子衿一脸的严肃,轻声地笑了出来。
他开始笑自己的傻,但是秦乐耸了耸肩,又继续说:
“后来他们依法炮制之前对你的那一套,想着下药让我也忘了你,我也猜到了。所以我假装病了几天,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袁梦下药的几天我都是知道的。”
秦乐说出这些,看着莫子衿的黑脸,他心里已经知道了莫子衿的想法,而对于这个意料之内的结果,仿佛也觉得无所谓了。
随后,他似乎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也是我让秦小安跟莫五故意在门口演了一场戏,才让你看到袁梦下药,听到陈彦的狠毒。”
莫子衿听到莫五也参与了,不可思议地瞪直了眼睛。
“竟然、竟然老五也参与了。真是机关算尽。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
莫子衿轻声地说了一句,他心里很是难受。待着这已经没什么必要了,她想一个人静静。
于是便揽过秦乐的肩,将他从树干下带了下来。
看着莫子衿沉默的背影,秦乐不甘心地拉起她的手,哭了出来。
“所以,你真的只看到这些计谋吗?”
莫子衿没有回应,仍然僵直在原地。
秦乐哭得更厉害了,从后面抱住他:“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你说过你不会的。”
下一秒,莫子衿便松开了他的手,抡起拳头便砸在树干上。
“是啊,我不会。但是你还有脸留在我身边吗?”
莫子衿说完又是一拳捶在树干上。
“你就算了,为什么连莫五也这样?她可是跟了我十几年的人。”
莫子衿彻底失了控,直接上双手,对着树干一顿发泄,将心中的烦躁疯狂地打在树干上。
打到手骨都断了,皮都破了,她也没有停下来。
秦乐吓得捂住了嘴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狂躁的莫子衿。
看着月光下她的双手鲜血淋漓,秦乐心里很是绝望。
想着自己机关算尽,又如何?到了该解释的这天,自己爱的人也只是看到了满打满算的计谋。
直到莫子衿打累了,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转身向山下走去。
走没两步,便回过头,看着秦乐说:“回去吧,我们都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