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被撕开,后背蔓起凉意,颜茵一声惊呼,连忙想起身。
贺沉绛抬手将颜茵两只细白的手腕拢过,轻而易举的按在她头顶。
“你走开!”颜茵又惊又惧,但扣住她手腕的大掌跟铁钳似的,根本挣脱不开。
银丝彩绣棉裙被扯开,贺沉绛瞧见了系在少女脖子上的一条嫩黄系带子。
目光逡巡而下,只见露出的一大片肌肤雪白异常,细腻的、温润的,白得晃眼极了,真叫人想上手碰碰,看是否状如凝脂。
而在雪地中,生出一颗小红痣。
贺沉绛目光凝滞。
一模一样的小红痣,甚至连位置都不差分毫。
男人眼中骇人的惊涛在翻滚,最后一点一点沉淀下去,化作一潭不见底的深潭。
“我、我的小日子来了,你走开!”颜茵被摁在塌上,雪白的脸颊压着锦被,眼角下的锦被湿了一块。
甜腻的声音带了哭腔,颤颤的,听得让人觉得心头某块痒痒。
颜茵瞧着这男人的皮相与气质都挺好,本以为是个能交流的,但万万没想到对方是个实打实的好色狂徒。
贺沉绛骤然回神,松开扣住眼前少女皓腕的大掌。
颜茵连忙把衣裳拢好,但银丝彩绣棉裙早就不能穿了,遮不住那羊脂玉似的肌肤。
背对着贺沉绛,颜茵没安全感,想转过来,但转到一半,又觉得不妥。
怎么办都不是,颜茵又把自己急哭了。
看着那一滴滴泪落下,贺沉绛只觉太阳穴再次隐隐作痛,“不许哭!”
然而没用,该哭的还在哭。
贺沉绛额上青筋紧绷,“你倘若再哭,我可真不管你是不是小日子来了。”
这话效果立竿见影,榻上的美人儿不哭了,跟受了惊似的猫儿一样看着他。
颜茵脸蛋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这男人的色心,竟比她所以为的高了千万倍不止。
天啊,连女人小日子来了都觉得无所谓,他是色鬼转世吗?
颜茵吓懵了。
贺沉绛看着她惊得小嘴微张,宛若见鬼。
不晓得为何,对方明明没有再哭,却让贺沉绛觉得更头疼。
贺沉绛呼出一口气。
人找到了,了却一桩心事,想来此后他梦中应该不会再出现女人的身影。
*
贺沉绛带了个大美人回府、且还是一路抱着进来的消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很快传遍了他在扬州的私宅。
做戏做全套,巨贾出行当然得有排面,故而这次除了一批精锐的心腹外,贺沉绛在来扬州的路上、以及来到扬州后,先后让人购置了一批丫鬟仆人。
某些人正因为是心腹,所以异常清楚自家主子是什么性子。
不少人难以置信。比如说,今日并未跟随贺沉绛一同出行的岳河。
他对此等风月事半点不相信,面上依旧顶着一张国字面瘫脸,不过这心里活动么,不可谓不丰富。
他不相信是真的,但想过去瞧瞧也是真的。
眼珠子转了转,岳河决定过去看看,反正恰好,他也有事要找大人。
而在过去的路上,岳河碰上了红叶。
*
这府邸占地面积真真不小,入府这一段路程在颜茵看来似乎漫长没有尽头。
贺沉绛每迈出一步,颜茵那颗心便往下坠一丈,最后跌入深深的冰窖中,整颗心都凉了。
而且她打小不是很认得路,前院长廊走过,左拐右拐的,更别说如今天都黑了。
颜茵直接被绕晕。
冰窖成了深渊,绝望难言。
最后她被抱到一间小院里。小院内无人,刚进来,都还没入房间,贺沉绛直接将人放下。
颜茵身上裹着贺沉绛的外袍,刚落地,少女忙退后两步,一边紧着身上的袍子,一边用那双娇魅的狐狸眼戒备的看着面前男人。
四周无人,这大色鬼该不会是想......
颜茵打了个寒颤。
贺沉绛额上青筋跳了跳,“你暂且住在此处。”
哪怕裹着宽大的外袍,依旧遮不住少女玲珑曲线,贺沉绛匆匆瞥过一眼,扭开头,“我不会入你房中,你我关系止步于此,不要妄想多余的东西。”
在贺沉绛看来,人在掌控中,此事已结。
颜茵半信半疑,抿着红艳艳的唇不说话。
贺沉绛鼻翼轻轻动了动,对那股始终缭绕在他鼻间的异香感觉烦躁。
这香气也不知是如何调的,真真让人躁动,啧,飞燕楼这种欢场果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