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阵一阵地闷疼,像脑子里有一把木锤在敲击一样,这是韩行矜每次熬夜过后的毛病,只是这次不光头疼,还耳鸣,甚至觉得嗅觉也出问题了,居然闻到了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耳边嗡嗡嗡地,还有两个人小声的对话。
“张姐,是不是真的呀,昨天下午你在客厅没听到什么?”
另一个人回答,“当然是真的啦,要不然这位也犯不着自杀啊。”显然这就是张姐了。
“啧啧啧,也是,千娇万宠长大了,结果不是亲生的,也不知道会不会送走。”
“听太太的意思是两个一起养在家里。”
“可是这位反应那么激烈,要真千金回来了,家里还能太平?”
“这就不是你wǒ • cāo心的了。”
“也是,wǒ • cāo个哪门子的心呐。”
韩行矜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把头偏到一边抬起手臂遮在眼前,慢慢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医院经典的蓝白条纹,还有让人无法忽略的酒精味。
很快韩行矜的手就被拉下,“哎呀,小祖宗啊,快别动,好不容易止住血了,一会伤口裂开了。”
手被拉下了之后,另一个人又去按呼叫铃,很快就有护士过来。
“韩小姐醒了?”护士走进来问,看了韩行矜一眼,强忍着嘴角的笑和眼里的鄙夷快速转移视线。
看了看仪器上的数据,又拨开韩行矜的眼睑看了看瞳孔,“醒了就没事了,你们给她喂点水,我去叫医生。”
护士一阵风又走了,韩行矜这才看到刚刚说话的两个人,很普通的两个中年人,胖一点的看起来年纪稍大,另一个瘦一些的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法令纹很深。
两个人一个张罗着稍微把床头调高,一个倒出一杯温水放上吸管递到韩行矜嘴边。
韩行矜提线木偶一样,不动声色地张嘴喝水。
刚摆手示意张姐把水杯放下,病房里又来人了,一对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女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半百长者。
陌生的中年妇女拉起韩行矜的手,“总算醒了,小矜你可吓死妈妈了,以后不能做傻事了,从小就怕疼,怎么就下得去手划那么深的伤口呀。”
说着还轻轻抚了抚韩行矜的手腕。
韩行矜这才感觉到自己手腕缠着一圈纱布,甚至还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腕的动脉一鼓一鼓地跳动。
坐在床边的人虽然妆容依然精致,但是眼底的青色和鼻翼两侧的浮粉无一不透露出憔悴。
中年男人来来到床边弯腰摸了摸韩行矜的头顶,“醒了就好,乖啊,哪里不舒服就告诉医生。”
爸爸妈妈?真是很陌生的称呼呢,韩行矜想,自己活了27年没见过爸妈是什么样的,更别提叫了。
韩行矜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说的什么完全没听进去,闷疼的脑袋里像是老电影在快速回放一样,无数的记忆和场景飞快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