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敬爱的云叔叔称赞,小刺猬更羞赫了,抱着短短的尾巴,眼巴巴瞅着他,像是还有想要说的。
“嗯~?”
果子犹豫不决的看了看他二人,用爪子把腹部的软毛搭理整洁,然后直起后退站起来,瓮声嗡气的从小布袋里又摸出个袋子,满脸忐忑的将布袋送到了云隙手里。
“这是什么?”牧单问。
木果子长了绒毛的脸蛋顿时通红起来,难为他一身的毛还能红的这么明显,小刺猬叽叽叽叽叫了两声,飞快的逃窜下了桌子,跑掉了。
云隙见他这模样,捏了还原决,将袋子打开,里面放了四套各个季节的衣裳,他比划了下尺寸,忽的嘿~嘿~嘿~~颇为猥琐笑起来。
牧单看不惯他这模样,凑过去亲掉他唇边的坏笑,说,“这是给染儿做的?果子也长大了呀。”
云隙摸着衣裳,想起他那两个儿子,眼里带笑。
夫夫二人收拾了好些带给吞儿和染儿的东西,寻了一日清晨,关门休业打算出门看儿子去,还没走出二里地,一道天界来的圣旨挡在了二人面前,将两人不情不愿请上了天。
云吞还不晓得他爹爹要来看他,跟着陆英酿药。
原本空荡的洞府被各种瓶罐占据了,洞中飘着一股极为浓烈的苦味,近百种药草挨个罗列,被依照顺序下进火中。
药好熬,难的是需要他们五日五夜不休不止的为苍帝开肤刮骨,泠泠的火焰上炙着三把细柄骨瓷素刀,刀刃锋可削铁,在火焰中幽幽映过一抹奇异的橘光。
云吞面无表情的看着刀刃,年幼的时候他曾为一个老妖刮掉腿上的腐肉,治好他身上的腿伤,他是大夫,用过刀,不会像小狐狸一样看见刀就绕着走。
可不知为何,云吞只要一想到这刀将会划开苍歧劲韧温暖的肌肤,流出黑色的血液,一点点削去骨上的毒,稍有差池,他就可能真的在苍歧身上留下刻骨的伤痕。
切肤之痛,该有多疼。
云吞知道治病到痊愈的过程难免也承受一翻折磨,若是轻易便好了,谁还在乎自己的身体呢,治病本来就是要吃苦头的。
但他一想到这疼是那人来担的,他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紧张?”男人墨紫色的长发在火光中摇曳飞舞,他踱步走过来,坐下,撑着头,望着云吞。
云吞喉结动了动,给骨瓷刀上淋了一层纯酒,刺啦,火焰蹿的更高。
“帝~君~躺~着~去~吧~”云吞不看他。
他们现在在等苍歧的下一轮毒发,等到了那时刻,就会开始动手了。
苍歧摇头,“跟我聊聊。”
云吞心里一动,挑起眉,说,
作者有话要说:
“帝~君~怕~了~?”
苍歧叹口气,“怕啊。”
云吞不知怎么,莞尔一笑,听他说怕,自己倒忽的不怕了,他内里寻磨一翻说词,打算来开导开导这朵病灵芝,还未出声,就听苍歧撑着脸,望着火光,说,“你不会给你爹爹说罢?”
云吞看他,“嗯?”
“就、就那日,本帝君说——”
“哦~”,云吞打断他的话,兀自点头,“帝~君~无~需~担~心~,我~已~经~飞~鸽~传~书~给~我~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