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寒舟脚步猛地一顿,还未转身,肩膀就被一双爪子似的手箍住了。
明善堂前人来人往,他一身青色裟衣、额心鎏金极为明显,时不时会有善男信女上前合手问候,见他被抓住,当即便有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
寒舟脸皮薄,微微拧着眉,带着身后的人又回了明善堂内,刚进了屋子,身后的人便迫不及待将他按在墙上,伸手搂住他的腰。
“还气呢?”青瀛笑嘻嘻道。
寒舟垂下眼睑,手中握着一串乌红的檀木佛珠,他拢在袖口捏紧了珠子,“上仙可否放开贫僧?”
“不放。”论起不要脸,没人能比得上重明鸟。
寒舟默然片刻,将手里的珠子一颗一颗拨动,搁着手心,微凉的,怎么都暖不热,“陆玉仙子可好还?”
青瀛眉头一拧,脸上笑容也淡了几分,“你问她做甚么。”
“鬼界清苦恶秽,贫僧惦记着向上仙讨一杯喜酒驱寒,自然是要问候过的。”寒舟没看他,低声说。
青瀛被他这句话气的不轻,“我解释过了,是天帝赐婚给我,我根本就没想过答应,为何你还生气,不肯原谅我?”
寒舟那潭水一样的眼轻微波动,“你没有拒绝。”
“我拒绝了。”青瀛急切道,“但当时天帝当着众人的面子为我和她赐婚,陆玉是个仙娥,我若是当场拒绝,日后她在天界可如何自处?”
寒舟听他直到现在还为人着想,心里更是冷了几分,即便站在人间,却似乎鬼界的阴寒已经渗透他的骨血,怎么都让他尝不到一丝温暖。
青瀛看起来轻浮,但却极为可靠稳重,能掌管四界渊源之人想来也不可能是鲁莽的小子,他所作所为丝毫没错,可寒舟一想起那日就在自己眼前,看着他与仙娥赐婚,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寒舟轻声说,“上仙所言没错。”
见他这副模样,青瀛急了,“但你仍旧不肯原谅我。”
“这些日子贫僧想了想。”寒舟道,“贫僧本是出家人,与上仙牵扯本已犯了戒律,眼下这个时机不恰恰是给贫僧的警告,我佛慈悲,让我看清贫僧与上仙之间不该有再多的纠缠,还望上仙忘却凡尘过往,既已佳偶天成,贫僧愿青灯长明祝福上仙。”
他低眉垂眼时额心的鎏金会氤过浅浅的光泽,青瀛有时候觉得寒舟开心笑时,整个鬼界都能被他额心的金色映的一片明亮,惹的他总是很想吻他额心,但现在青瀛胸膛烧起一把火,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和尚拆分吃进肚子里。
“你现在是反悔了?”他低声问。
寒舟没敢抬头看他,双手合十,念了句贫僧有罪。
话音刚落,青瀛胸口烧的这把火瞬间染红了他的双眸,他猛地抓住寒舟,将他按在墙上,用身体将他抵在自己和墙壁之间无处可逃,“你要当佛,好,我就偏不让你当!”
说罢,嘶的一声,以手为爪,撕开鬼佛胸前的裟衣,露出一截从未见过天日的雪白肌肤。
青瀛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俯身撕咬上他的唇,手下胡乱顺着那道撕裂的裟衣摸进去,心里一漾,还未来得及品味这尊佛是什么滋味,胸口便被一掌拍了上去,他闷哼一声,唇角流出一道血丝。
“我、你不要胡来。”寒舟惊慌失措拽住撕裂的领口,靠着墙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