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老年版的蝉衣啊,眉目之间,像极了。
斑蜇看着屋里妇人,半晌,起身去了城西。
老板连蒙带猜,大方向倒也没错,只是些许细节没说清楚。
三年前蝉衣收到的任务是到京城寒时杰家偷一本账本。
蝉衣毫无压力甚至有点心不在焉,直到她进了寒家。
夜色中她从屋脊上翻下,想去书房,这种重要的账本一般都是会放在书房某个隐秘的角落。
她站在原地,左右一打量,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熟悉这个宅子,她好像知道书房在哪个方向。
她试探着朝自己模糊记忆中书房的方向摸索而去,大道、小径,那种以前来过的感觉越发清晰。
来到书房门前,蝉衣迷惑了,她是第一次来京城,可是,她怎么会对一个第一次来到的地方感到熟悉。
蝉衣没有进去,她转身去了后院。
如果也能拼着记忆找到的话....蝉衣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简直像是在飞,没等她思索出个结果,就站在了后院里,眼前是灯火荧荧的房间,里面传来丫鬟柔声的询问,“夫人,喝点热水吧。”
蝉衣打着激灵回过神,她一个纵身跃到了屋顶,穿过夜色下的房屋回到自己定的客栈房间,她给自己留了窗。
洗漱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明,她睡不着。
眼见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她混着清晨的人流再次来到了寒家门前,她盯着大门看了好几眼,从没这么仔细看过。
她转身顺着人流往前走,来到了街口的那家灯笼铺,她左右环顾一圈,周围的环境不太熟悉,但是这个街口、这个灯笼铺,就是她记忆里关于小时候、关于家最后的画面了。
她盯着这个灯笼铺良久,知道眼睛都看的酸了,她还是不肯离开。
老板说这个谱子在这里开了好多年了,从他父亲开始就在这里卖灯笼了。又问她是不是搬家重回故地。
蝉衣没有回答,但是她知道她应该是找到了原来的家。
她转身回到客栈,收拾了东西回了一趟组织,她想去找小师弟倾诉一下,又觉得他这么小,知道什么呢?想问师傅,又觉得师傅就是上一辈的他们,也都是被组织买来的,无父无母的,在这方面也没有比她多出更多的经验,甚至师傅离家的时候年纪比她还小呢。
她回到组织什么也没说,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几天,师傅和伙伴们问她任务这么快就完成了,她说没有,京城最近戒严,先回来避避风头,京城局势稳定了再回去执行任务。
正值皇上病危,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太子之争第一次被摊在台面上,京城里人人自危,官员都在身家性命和泼天富贵里豪赌。
大家都明了当下局势,没再说什么,反而劝她别冒进。
但是一个人在组织里待了几天她自己待不住了。
带了些银子,骑着匹马,她出门游荡去了,远离京城的方向,且走且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