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罗水苼不无感叹道:“可算是离开了那个火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何绵儿摇摇头,最近人人都问她,既是离了将军府,打算如何,她自己心中却是一片茫然,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罗水苼倒似不在意地道:“你可知,我今日前来,便是为你考虑。是你那痴情的好表哥托人到英国侯府,让我替他来当个说客。”
看何绵儿微微皱眉,罗水苼叹了口气道:“我心知你怕是有些不愿意的,只是那陈子仁既是钟情于你,当下也是愿意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娶你回家去做那正房娘子,你也该知足了。”
何绵儿轻轻叹了一口气,表哥对她,一向确实是爱护有加。只是这么多年,她只当他是自己的哥哥,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若是能嫁与你表哥,父母那边,应该也好交代。你也是有几年没见伯父伯母了。”罗水苼趁机添了一把火,接着蛊惑道。
一提到父母,何绵儿很难不动容。是了,眼下愿意娉她为正房娘子的人除了表哥,怕是再无他人。嫁与陈子仁,自是会慢慢消解昔日与父母的芥蒂。
何绵儿一时之间,陷入两难。她心知自己已是让父母伤透了心。
只是,违背自己的心愿,嫁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对表哥是否公平,她何绵儿心中,又是否能无半分不甘,当下,难不成不嫁与表哥,便无路可走吗?
看何绵儿始终不松口,罗水苼终于是有几分怒意了,她强压着心中的不悦道:“做女儿的,自是要为父母考虑考虑。况且做正房娘子,自是比你再去给旁人做小妾要好得很。”
何绵儿心知罗水苼与那英国侯府的公子倒也是郎情妾意,但嫁入英国侯府后,她的丈夫似乎也是纳了几房小妾。毕竟,这似乎是达官贵人家的常态了。
“水笙,做正房娘子的这几年,你可是过得幸福?”何绵儿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问道。
罗水苼被她猛地一问,愣了愣神,这才意识到她问的是什么。当下也没有刻意地再强装笑脸,反问道:“这英国侯府的财政大权掌握在我的手中,嫡长子是我所生,就连那几个小妾,都不得不日日到我跟前请安,她们的孩子还必须叫我一声母亲,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何绵儿却是在心中默默地摇了摇头,卑躬屈膝伏低做小当小妾自不是她要的,但做主母,手底下管着几个小妾,掌管着一大家族,这种威风的日子,也不是她想要的。
正所谓,千金易得,有情郎难求。表哥对何绵儿可谓是情有独钟。只是,正因为如此,何绵儿才不能随随便便便嫁了,辜负了表哥的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