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纵马离开,正如他来时般迅速,去留无痕。
何绵儿狐疑地看着迎上来的陈夫子,他脸色上担忧的神情并不像作伪。回忆起一路以来的她与陈夫子生死与共,顿时又觉得那阿速吉此番说法必是为了间隔他们二人。
退一步说,即便是陈夫子有什么不愿意与自己分享的事情,那定是他心底不愿触及的痛楚。只要这陈夫子不说,她自是不该多问。
想通了这层,她脸色平静地对陈夫子问道:“朔野可还好?”
陈夫子点点头,大概是看她衣裳整洁,当下压下心中的那丝不安,道:“已经被苏宁娜哄得睡着了。”
小儿觉多,何绵儿也不在意,当下两人开始讨论起回京的事宜。此去离京自是有十万八千里之远。
当日那伙匪徒日夜兼程,也花了十几日的时间才边境。而何绵儿与陈夫子,一个是柔弱女子,一个是文弱书生,再加上一个刚刚牙牙学语的小儿,自是要缓慢得多。
第二日,当日上三竿时分,小儿朔野醒来时发现,他早已与母亲同夫子一并走在了回程的途中。
陈夫子驾驶着马车,何绵儿却是因着昨晚兴奋地是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时分,才合了会眼。此刻正躲在马车内,酣然入睡。
何绵儿却是梦到了临行前的那一幕,苏宁娜与巴哈夫妇往车上装着各种准备好的干肉、大馍,以及各种礼物。
这对善良淳朴的蒙古族夫妇自是将何绵儿与朔野当作了他们的家人,临行时,那苏宁娜哭的是泣不成声,只道,若是那中原地界容不下朔野,便请何绵儿带他回来。
草原广博,会包容每一个在这片土地上出生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