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定了心神,接着是打开了那第二份书信,便见此信是一份立诏信件。
“寡人已是时日不多,此番立陈王之子陈现为继任新君。陈现年幼,治理国家滋事体大,故特封商丞相为首辅大臣,怀绵长公主为摄政王,辅佐新君。圣旨寡人书房内亦有一份。”
接着是隔了很久,才是接着写道:“绵儿杀贪官,立威四方,兴女学,立女户,解救天下奴仆,璟之闻之,亦不甚欢喜。
“此番若是能一举赢得天下士人之心,自是摄政王之位无恙。绵儿,此番大萧国,便拜托你了。璟之拜上。”
何绵儿知晓,自己以往走的每一步,背后都离不开新皇的支持。
却是从未想过,他竟是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全。每一步,都为了成全她。
当下是在心头暗暗发誓,定是不能辜负新皇这般信任。
沈季一路均是非常担心何绵儿,却是见她脸色平静,越是距离京中越近,越是不露声色。
当下是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大萧国,何时竟是将全部的重担,压给了眼前这个单薄肩膀的女子。
何绵儿知晓自己此番,是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新皇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她相信此刻,宫中定是被许云卿的人把守,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拖个两日,待许云卿赶到边境。
马车几乎是没有任何停歇地奔波在路上,何绵儿一路是半点米水未进。
终于是在这日天微蒙蒙亮的时候,马车赶到了京中。
“沈先生,劳烦将那三千私兵,调到皇宫附近。”马车已经行驶到了宫门外头,何绵儿镇定神色,对着沈季道。
尤且不忘叮嘱道:“切记小心谨慎,万万不可暴露。”
“沈季遵命。”沈季拱手一拜,看着何绵儿已然是要入宫的态势。新皇驾崩,宫中定是少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何绵儿此番入宫,怕是凶多吉少。
当下是忍不住道:“殿下,也要保重身体。”
何绵儿身形一晃,微微一笑道:“沈先生也是。”随即是对一侧的风闲川道:“闲川左右无事,不若陪我入宫吧。”
其实,何绵儿又如何能不胆怯。她所要面对的,是要步入宫门,亲眼看着死去的陈夫子。
尤且要稳住心神,不能有丝毫破绽。
风闲川终究是觉察出了几分不对劲,当下是嗯了一声,扶着何绵儿下了马车。
两人站定在了那宫门之中,他觉察到何绵儿似乎是微微发抖,便使劲,将她扶的更稳了。
很快,何绵儿便稳住了身形,镇定地对着宫门的人道:“本宫南巡回来了,有急事向新皇禀告,劳烦通报一声。”
那人跪下请了个安,随即是道:“您老稍等,殿下这几日随同征远将军前去狩猎,此刻不知有没有回到宫中,小的给您去看一看。”
何绵儿神色镇定,看来许云卿的这个借口是极好的。
毕竟皇帝几日不上朝,怕是大臣难免是议论纷纷。就是不知,究竟有没有人看出来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