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一手撑脑袋,面无表情扫过众位大臣,眼睛瞬息之间染上冷意,凉凉开口:“朕问你们,人呢?”
众臣战战兢兢互相对望一眼,抬头瞥了眼谢妙誉的脸色,欲言止,半晌,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只管在心里瞎嘀咕。
摄政王平日与您最为亲近,您都不知道人去哪儿了,他们只是个外人又怎么知道,这不是在为难他们吗?可想归想,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别看上面这位年纪小,态度倒是强硬的很,冷冷漠漠,将摄政王的性子学了八|九分像。
后,是位亲信站了出来,看了眼唐相爷,犹豫:“陛下,近几日王爷都在府内,闭门不出,鲜与外人交往,除了……除了唐相爷家的那位千金外……”
点到为止,未说完的话有深意,引人遐想。
闻此,其他人心中起了看热闹的心思,纷纷将目光望前方的唐相。
唐相扫了那名亲信一眼,拱手:“陛下,王爷已日不早朝,事必有蹊跷,单凭一言之词难以定夺,不妨陛下随微臣前去一探究竟。”
昨夜酥酥夜不归宿,他也想要看看,谢衍怎么给他个交待。
谢妙誉想了想,点头,沉声道:“那就依相爷所言。”
王府
唐乐渝坐在床上,小脑袋一点一点,双眼惺忪,迷迷糊糊的看眼前穿衣的谢衍,“殿下怎的起这般早?”
“军中生活多年,作息已成习惯,改不了的。”谢衍正伸长胳膊,套进长袖里,转过身道。
唐乐渝揉眼睛,“殿下是要去上早朝吗?”
“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唐乐渝一愣,抬头瞧了眼外面,果真见外面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地上薄薄一层光辉。这么说,殿下岂不是迟了早朝?她心里忽地有忐忑,臣子上朝乃是本分,若不是昨夜贸然过来,兴许殿下也不会旷了早朝。
她低垂脑袋,羽睫轻颤,没开口。
多日相处中,谢衍也算摸清了唐乐渝的性子,见她不说话,就知她在因他没上早朝的事情自责,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放柔了声音道:“不过是没去早朝,誉儿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多是当众臣面前不轻不重的说他几句。
唐乐渝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腰带上,:“殿下,我来帮您穿衣吧。”
“也好。”
唐乐渝下床,站到谢衍跟前,伸手拿着腰带从他腰间穿过。谢衍身为男子,是练武之人,骨架高,身姿修长,乍眼一看像是唐乐渝对他投怀送抱。
谢衍低头,:“待会儿洗漱完,用了早膳,我送你回相府。”
唐乐渝将腰带妥善系好,听到这话动作一顿,谢衍以为小姑娘是心中不舍,嘴角轻扬,正要安慰,就见小姑娘抬头望他,眸底亮晶晶一片,双手环了下他的腰,语气赞叹道:“殿下,您的腰好细啊。”
谢衍猝不及防被唐乐渝环住腰,听她说了这般内容,既无奈好笑,“松手松手,把手拿开。”
唐乐渝才不听他的,小手从谢衍后背滑到腰间,指尖似挠痒痒似的轻摸了几下,果真是手感紧致,毫无赘肉可言。
殿下身材可真好。
“酥酥你……你别乱摸了……”
见唐乐渝小手愈发不安分,谢衍脸面闪过难为情,轻咳一声,往后退了半步与她拉开距离。不过只是被摸了几下腰,算不上什么便宜,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再摸回去不成。
在外侯着的封石和菘蓝见陛下和唐相过来,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本就尴尬,等他们听到屋内的笑闹声以及两人的谈话,虽听不真切却也能听个大概,不由将脑袋垂的更低。
不过,为什么先说话的是王爷?
菘蓝咬着唇,偷偷觑了眼唐相神色,差点儿没忍住冲动进去。
小姐,求您别再让王爷胡说了!
谢妙誉站在外面,面上也有挂不住。这里面两人,一人是他的皇叔,一人是他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站哪边都不是理。
再者,他与唐相只是君臣关系,说到底,私下关系不如同唐乐渝亲密。
谢妙誉咳了两声,屋内笑闹声停下。
他:“皇叔,您已连日未上早朝,是否应该给朕个交待?”
里面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半晌,房门打开,唐乐渝见唐相脸色铁青站在外面,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揪住谢衍衣角,往他身后缩了缩。
“爹爹,您怎么也来了?”
不等唐相开口,谢衍先拱手:“相爷,我正要送酥酥回去。”
唐相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唐乐渝身上,:“酥酥,跟我回去。”
“哦。”唐乐渝不情不愿的松开谢衍衣角,慢吞吞走过去,经过时伸出小拇指轻勾了勾谢衍手指。
轻轻的,痒痒的。
谢衍眼底波动一下,“酥酥,记得用早膳。”
“殿下也是,莫要吃冷食,肚子会疼。”